“他不是不怕,而是他不在意。”梁志洁看着眼前的汽车:“这又不是他的车,不管被开到哪里,哪怕是丢了卖了都跟他没关系,而且他笃定,这辆汽车一定会被人发现。发现的过程越波折,找到他的过程就越困难。他是懂得如何刁难我们的。”
“这人也太可恨了。”李飞握拳:“我就不信他还能一辈子藏着。”
“继续排查跟朱利利有关的人,我相信这个凶手就潜伏在她的身边。”梁志洁握拳:“不管他藏在哪里,我们都要把他挖出来。”
“挖是肯定要挖的,但眼下还有件事儿得你处理。”李飞将手机递给梁志洁:“马满杰的父亲想要把马满杰带回家。甭管这人生前做了什么,死后总要入土为安。至于案子,局长的意思是,该怎么结怎么结,毕竟这凶手跟案犯都死了,因为一块儿人皮拖着也不是办法。”
“栾静呢?”梁志洁蹙着眉头:“吴远强那边有没有新的线索?”
“没,就昨晚你回局里之前,我跟栾静还在讨论这个事儿,我们寻思这人皮灯笼有没有可能不是针对吴远强的,而是针对熊珍艳个人的,亦或者是针对那个小包工头的。”
“展开说说。”梁志洁将李飞叫到一边:“你们是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了?”
“不能说是线索,只能说是想法。”李飞靠在墙上:“调查吴远强没有任何进展,熊珍艳那边,我们也是查了又查,就在我们陷入死胡同的时候,栾静突然提出,说这个案子有没有可能跟那个小包工头有关。当然,我们查过小包工头,他跟熊珍艳之间就是纯粹的利益关系,他不会为了那点儿钱杀人,既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作案时间。人不是他杀的,皮也不是他割的,但有一点,他是熊珍艳的男人。”
“然后呢?”梁志洁的眉头蹙得越发紧了。
“他跟熊珍艳的关系不是秘密,工地上很多人都知道。所以,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割皮者,也就是制作人皮灯笼的这个人可能是针对包工头的,是故意吓唬他的。”
“这跟吴远强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纯粹是跑错了工地而已。”李飞似笑非笑:“我们查看过地图,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性。这两个工地虽然不在一个地方,但工期相似,单就工地来说看着差不多。在前往工地的路上有个立交桥,这个立交桥比较绕,就是本地熟悉路况的人,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在桥下被转晕。”
李飞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这立交桥有多个出口,但这两个出口距离比较近,往右是吴远强的工地,往左是小包工头的工地。开车的时候,方向盘稍微打慢那么一点儿,你就得把车开到另外一条路上。”
“巧合?”
“不一定是巧合,有可能是咱们把这事儿想得过于深奥了。”李飞拿着小木棍在地上画圈圈:“咱们以为这个人是针对吴远强的,毕竟吴远强跟朱利利有关系,而朱利利跟熊珍艳是亲戚,可这是咱们想的,是咱们通过走访调查得出来的推理和结论,割皮者不一定知道这些关系,他可能是随即,刚好把那个快递放在了吴远强的门口,以至于让吴远强发现了那个人皮灯笼。”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梁志洁看着李飞在地上画出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线:“推理需要依据,放人皮灯笼也需要动机,这个人的动机是什么?”
“暴力拆迁。”李飞写下四个字:“我们怀疑这件事跟建筑公司之前的拆迁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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