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公自然不会让秦羽在此处尴尬无助,骂了刘彻一句,便吩咐起来。
刘彻不敢忤逆他爹刘盈福的意思,但总归觉得好像有点问题。
一张桌子摆满了各种菜肴,落座之人却只有刘彻父子和秦羽。
秦羽被这架势弄的有点心慌,他能有什么地方值得郑国公父子陪坐宴请的?
带着这种情绪,秦羽在席间情绪不是太高,喝酒吃菜,也有点不太自在。
好在刘盈福是老将门出身,直至今日都保留着一些‘大老粗’的习惯,不像读书人之间,一壶酒都能喝上个把时辰,劝过几轮后,便开始专心干饭起来,秦羽则是由刘彻相陪。
“呼!吃饱了!”刘盈福把碗筷推离嘴边,舒坦的说出这话来,话说出后,察觉秦羽还在,又笑着解释道:“人老了,有些习惯总是改不了!书宝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秦羽连忙回道,同时也把筷子放了下去。“郑国公,我也吃好了!”
“吃好了就是吃好了,没吃好就是没吃好!书宝,你可不要跟我客气啊!不然你回家又让人给你做顿饭吃,我这老脸可丢不起啊!”刘盈福开着玩笑,并没有什么架子的样子。
“真的吃好了!”秦羽也是笑了起来,刘盈福这种态度,确实让他感觉少了不少压力,不过在这种场合之下,他哪有多少心思真吃饭啊!
“爹,秦哥跟我什么关系?我还能让他在咱家吃不饱?你就放心吧!秦哥既然说吃好了,那就是吃好了的!”
刘彻这刀补的,秦羽真想对他说声谢谢!
“爹,既然秦哥吃好了,咱们就说正事吧!”刘彻把杯中剩余的一点酒水,一口闷了,有些迫不及待的说了出来。
秦羽看了刘彻一眼,忽然有种被刘彻卖了的感觉!
“懂不懂礼数?有事要跟书宝说,还能差这点时间?”刘盈福不喜刘彻所言,不由瞪了他一眼。
“书宝,咱们换个地方喝点茶水呗?就是你和文宇这混小子经常喝的那种。”
自从刘彻在秦羽那里喝过只用茶叶泡的茶水后,便在家中舍弃了以前的茶汤,刘盈福喝过一次后,也算是喜欢上了这种喝法。
秦羽只能点头称好,人家父子俩明显是有事要跟他说,他能走吗?
他只是希望这事不要比今天这顿饭‘贵’就好!
三人在府中散步,行至一凉亭,刘盈福不愿多走,便定在凉亭内喝茶。
茶水上来,刘盈福细细喝了一小口热茶,手中茶盏都没有放下去,便开口对秦羽问道:“书宝,对于南方锦弄出那什么鬼素雪纸,你怎么看?”
本想去端茶杯的秦羽,眼珠动了一下,手也不去碰茶杯了,而是坐正身子,朝刘盈福反问道:“郑国公,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刘盈福感觉有点趣味,点点头,道:“先说说假话!”
“弄死他们!让他们终生不敢再踏入临安城一步!”
秦羽说出这话,还特意朝刘彻那边看了一眼。
刘彻面色纠结,因为这是秦羽说的假话。
刘盈福看到儿子的神色,笑了一下,问道:“真话呢?”
“不去管他们!反正他们弄出来的那种素雪纸,跟我们卖的澄心堂纸,没有太大的冲突!受众人群不一样!”
刘盈福嘴里咀嚼了秦羽所说之言,虽然是第一次听到什么‘受众人群’,不过大概意思就是买东西的人是分三六九等的!
他之前对秦羽的印象,多数都只是从刘彻口中得知,虽也是欣赏和高看,但今日一见,凭借这一句话,刘盈福不由更加高看秦羽一眼。
“倒也是实话!”
刘盈福肯定了秦羽所说,刘彻顿时有些急了,这不是他料想的结果。
他想要说话,刘盈福却没有给他机会,而是继续问道:“如果我想让你把假话变成真话,书宝,你能做到吗?”
刘彻愁容一散,没想到他爹竟然搞这种花花肠子。
听到刘盈福的问话,秦羽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开始思考起来。
刘盈福不急,同时丢给刘彻一个眼神,让他好好跟秦羽学学。
刘彻一时有点无语起来,怎么感觉秦羽是他爹亲儿子,他是捡来的一样?
“郑国公,我想问您一下,这是为何?”
刘盈福呵呵一笑,没有回答秦羽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先说能不能行?”
“有机会!但我觉得没有必要!如果只是赚银子的事情,哪怕南方锦卖出一千两一刀的高价,其实对于那些兜里没银子的读书人来说,他们怎么都买不起,还是得考虑我们或者文雅阁低价的宣纸,而我们卖的宣纸,有不少好处可得,我相信那群读书人知道该如何选择!”
“如果是牵扯到南方锦背后的势力,我觉得更加没有必要!闹到最后,不过就是一地鸡毛而已!”
秦羽这么说,刘彻立马不干了。
“秦哥,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南方锦那狗东西背后的文官算个球啊!咱们都是将门中人,还能怕他们那群书袋子不成?”
刘彻可以这般直言不讳的嘲讽,秦羽却不能,所以他也没有把刘彻说的话当回事,而是看向刘盈福。
刘盈福对着秦羽点了点头,说道:“这次,文宇说的还是在理的!咱们将门中人,还能让那群穷酸狗东西骑在肩膀上拉屎撒尿吗?”
秦羽嘴角歪了歪,总有种刘盈福是在吹牛的感觉!
如果当真如此硬气,为何文房阁卖出的宣纸价格,得跟文雅阁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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