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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看到李治此刻的表现,突然有种看不透李治的感觉,隐隐感觉李治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黄博士,你要收徒,本将不拦着,本将也没多少兴趣看!若是你担心本将会对李治如何,你大可不必叫他出来!有没有事情,还不一定能够有的说呢!”

面对秦羽的挑衅言语,黄星拍了拍李治的肩膀,道:“大胆去说!”

李治不由的抬起头来,用力‘嗯’了一声。

有这件事情发生,他的人生机遇,是一天一个样了!

“前天,我在张一凡张将军家中的寿宴上,看到张天禄拿着一叠宣纸作为寿礼献给张将军,且是要张将军当作厕筹使用的!”

“我与张家乃是远房堂表亲,张天禄便是在青营当差,这点,任谁也不能否认!”

“宣纸是我等读书人日夜相伴之物,更是记载圣贤之言的重要物件,今日却遭如此羞辱,要是不能替圣贤讨回一个公道,我等读书人还有什么脸面读书求实?”

李治站在人前,慷慨激昂的说出这番话来,跟着太学生过来,只是一知半解的读书人,终于明白事情始末,更是气的哇哇大叫!

有人竟然将他们视若珍宝的宣纸,变成了厕筹,变成那种腌臜之物,简直是杀人诛心,天理难容啊!

“交出张天禄,交出幕后主使!”

“还天下读书人一个公道!”

“我辈读书人,岂能受此屈辱?”

“把人交出来!”

一声声带着怒气的吼声响起,无不表示这群读书人的愤怒!

秦羽站在原地,默默不语。

刘彻也是明白事情的差错出在什么地方了,他现在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张天禄那混账东西,怎么就在李治面前露了馅呢?

孟常胜叹了一口气,李治指名道姓的说出张天禄就在青营,只要有人深挖一下,便能查到秦羽头上,从而就会转变成文官与武将之间的矛盾。

至于会不会愈演愈烈,孟常胜不清楚,因为这种事情,牵涉到整个天下所有的读书人,他们要是不消停,恐怕没有人能够让他们消停!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秦羽,恐怕只会成为文武官员矛盾的牺牲品!

刘彻那点掩人耳目的小把戏,恐怕是个人都能看明白!若是刘彻能够痛下杀手,把所有的线索都终止在他家明面上那几个人身上,恐怕还能保秦羽几分。

“好一个大义灭亲啊!”

沉默一会的秦羽终于开口起来,只是一开口,却不是说他们在说的事情,而是将话头对准李治。

“此等事情,落到哪一个读书人头上,都会如此!”黄星既已收了李治当弟子,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也不会让李治的声誉,被秦羽给败坏了。

“读书人若无脊梁,何以肩挑日月,顶天立地?”

秦羽闻言大笑起来,指着黄星怒道:“好一个自圆其说!那本将问黄博士你一句,可曾听过‘亲亲相隐’?”

黄星眉头一皱,亲亲相隐,这个成语,他自然是知晓的,说的是血亲之间和夫妻之间,除谋反、大逆以外的罪行,均可因相互隐匿犯罪行为免于法度。

本意是人伦和孝道之间的关系,却也不是说单纯的鼓励让人去犯罪,而家人去帮着隐瞒罪行。

秦羽在此刻说出‘亲亲相隐’来,明显就是意有所指。

“秦羽,莫要诡辩!此等之事,在我等读书人心中,无异于谋反、大逆不道之罪,我等读书人自可检举之!”

“黄博士倒是学识渊博!可惜秦某还想问一句,被你们灭掉的‘亲’,所犯何罪?就凭尔等说上一句,他们就必死无疑?”

不等黄星答话,秦羽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他日尔等若是觉得他人使用的厕筹是竹子做的,与尔等所持之毛笔一般,尔等是不是要大义灭亲?”

“他日制砚匠人所用砚石,不拿着去制砚,反倒是拿着去修葺茅房,尔等是否也要去大义灭亲?”

“还是说尔等的大义灭亲,灭了亲,便能有青云大道,所以尔等才会如此追求大义灭亲之举?”

黄星闻言气的大声怒斥:“竖子,你这是诡辩!”

秦羽哼了一声,接着道:“何来诡辩一说?本将不过是以你们所说之事,来说同等之事而已!”

“你们口口声声说的仁义道德,怎么到我这里又变了呢?”

“你们上下嘴唇一开一合,所有的道理,都是你们的!但是你们何曾考虑过他人感受?被你们大义灭亲之人,他所犯何事?容得你们如此口诛笔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们若是真犯了事,自有国法家规进行处理,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群读书人来指手画脚了?”

“张天禄确是我青营之人,其不过是拿出一份当作厕筹的宣纸孝敬给父亲,尔等看不到他的孝心,却一个个来此指摘,喊打喊杀,誓要将其沦落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你们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天下有孝者,可举荐为官!尔等却是将一位孝心十足的人,逼迫成犯有‘谋反、大逆’之辈?”

“哈哈,好一个读书人!”

“好一个以天下为己任的读书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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