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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忠眉头拧成了疙瘩,看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韩氏,啐了一口:“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咱们三代都是家奴,如今是一代不如一代,我就问你,你在郡主面前多大的脸子?当年我娘在王妃面前呢?”

提到这个,韩氏心里头也不是没怨气,当年自己就是王妃指给冯忠的,想当年冯忠的娘在王妃面前可受抬举了,说句不好听的,虽然明着是奴才,可实际上是给主子当家的人。

只可惜王妃命短,只留下了郡主这么一个独苗儿,虽然占着嫡出,可到底是个女儿身,比不得谢侧妃的三个儿子,其中大公子虽然是庶出,可占长不说,嫡出也没有男丁,这爵位早晚是要到大公子头上的。

至于郡主,如今嫁做人妇,虽说还在府里住着,早晚也是要离开府里的,宫里的皇太后要是没了啊,只怕这郡主在王府里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越想心里头越没底,韩氏反倒觉得丈夫眼光长远,这会儿趁着还能拿到手里一些实惠就多拿一些,回头闺女嫁人了,再寻个机会离开王府,三代忠仆可以给良籍了。

韩氏叹了口气:“罢了,你只管去做事,我回头去侯府走一遭,不管好歹算是尽了奴才的心意了。”

冯忠不耐烦后宅这些妇道人家折腾那些鸡毛蒜皮的事,背起来褡裢出门去了,买卖能等吗?错失良机可就丢了富贵的日子。

因为经常在外面走动,冯忠消息很灵通,粮食值钱也是心里明镜儿似的,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出去各地的粮仓巡视一圈,今年也不例外,王爷一大早就派人过来说了,刚巧接到了飞鸽传书,在冯忠看来,这就是天赐良机。

一顶青布马车打京城西门出去,毫不起眼儿。

冯忠这些年深得王府器重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他做事能屈能伸,从来都不张扬。

王府的买卖能瞒住的不多,但冯忠手底下掌管的买卖都滴水不露,民以食为天,粮食到底多重要,晋王知道,冯忠也知道。

所以晋王府摆在明面上的粮仓和粮铺,说起来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大头买卖都在暗处,冯忠敢接到飞鸽传书就匆匆离京,根子也在这里,晋王手指缝稍微松一松,他冯忠三代富足的日子都不愁。

马车从南周镇到是兴安县,一路上是日夜兼程,要不是怕累死马,冯忠都不想歇脚儿,因为离开京城后,发现这灾民是越来越多,有的地方已经开始有流民了。

这个时候粮食不是银子,是命!

他现在不担心别的,就担心小小鹿武县的生意人,能做多大的买卖。

到了泾河府的时候,冯忠已经从兴奋的劲儿里缓过来了,在客栈仔细斟酌着给晋王写了一封信,让驿馆的人送到晋王府,毕竟外面的情况自己看得清楚,不跟王爷说,回头王爷会猜忌,做事嘛,九分真一分假,也够他冯忠赚个盆满钵满了。

再说了,到了泾河府眼看就到鹿武县了,自己买卖都谈妥了,书信都还没到京城呢,这个时间自己算的刚刚好。

此时的青瓦寨,刚刚送走了一部分粮食和草药,詹世雄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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