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朔猛然转过身的同时,人已经站起来,高大的身躯掀翻了打低的雨伞。
他双目赤红拽住夜歌的手腕,另一手抬起来。
“九爷!”
“连朔!”
秦境泽惊讶地喊了一声,而靳扬一个箭步过去朝着那要落下来的巴掌,迎上去。
然而等了许久,那一耳光并没有落下来。
连朔抬起的脚踹向靳扬胸口。
靳扬身子飞起重重摔在大雨中。
连朔浑身湿透,保持着扬手的动作,攥着夜歌手腕的手背上筋脉环绕,垂着的眼往下滴落雨水,把那张冷硬的俊脸洗刷得苍白没有血色。
他看着夜歌,不知道是不是冷的缘故,他的薄唇僵直,止不住颤抖着,嗓音嘶哑,“闹够了吗?”
“九叔不舍得打我。”夜歌反手用力一拽,人往前的同时致使连朔的胳膊拢住了她的肩膀。
她依偎在男人冰冷坚硬的胸膛里,告状,“我刚刚跳车的时候震到了身子,肚子疼,可能动了胎气。”
“九叔,我的跑车被人动了手脚,是那个万年老二干的,他赢不了我就用这种阴损手段,要不是我反应够快,你真的要替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收尸了。”
“九叔。”夜歌的双臂圈住连朔的腰身,极为害怕寻找依靠般用力收紧,用头顶蹭了蹭男人的下巴,语调娇软又狠厉。
“你要替我报仇。”
连朔闭眼紧抱着夜歌,身体是冰冷僵硬的,心也应该如此,却在这一刻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滋长。
这个女孩,从那天在悬崖上到救猫,以及被关地窖和今晚,算计他、引诱他、挑衅他,数次以命相搏,就是想要他的妥协和偏爱。
这一场场博弈,他竟然从一开始输到了现在。
连朔一语不发,弯身打横抱起夜歌。
不同于那次的扛,夜歌的双臂圈着他的脖子,秦境泽自觉地撑了一把大伞在两人头顶。
那个常年位居第二的赛车手,已经被连朔和靳扬的人一起抓过来,按跪在地上。
夜歌的身体是真的有些受不住,脸色苍白,肚子坠疼,闭着眼蜷缩在连朔怀里,快要昏迷过去了。
连朔一步步沉稳落地有声地走向那个赛车手,皮鞋踩在水洼上带起一片白色的水花,溅到正在挣扎喊叫的赛车手脸上。
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伞面上,连朔在伞下的阴影里,只露出半张脸,抬脚踩住赛车手的手背。
他面上一如往常云淡风轻不带狠戾,却只听见赛车手的手指“咯吱”断裂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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