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方姥姥做棉袄棉裤的时候,也没落下赵回,毕竟这孩子这个冬天可帮自家干了不少活,不给人家钱就算了,要是连身棉衣都不给做,可有些说不过去。
更何况,这孩子身上的棉衣可单薄的很,天天冻得鼻涕吸溜吸溜,看着也怪让人心疼的。
当然,现在棉花贵得很,自己家里的大人孩子们的棉衣也不全是新棉花,方姥姥给赵回做的当然也不可能是全新的。
她就是瞅了个天好的日子,让赵回脱了身上的棉衣到炕上盖着棉被呆着,然后拆了他的棉衣,拿着这些拆出来的旧棉花去弓房重新弹了一下,又添了一些新棉花进去,再用方姥爷以前洗好的旧衣服改了改尺寸,重新给他做了一身。
虽说这身不说多好,但绝对比赵回原来身上穿的好了不是一星半点,也厚实暖和了不是一星半点。
当赵回穿上方姥姥给他做的棉袄棉裤,感动的眼里一下子就蓄满了泪。
这么些年了,他身上的棉衣早就不合身了,也早就薄的御不了寒,每到冬天,他总会被冻得浑身骨头疼,晚上睡觉冻得牙齿咯咯的打架。
而如今穿着这身衣裳,他浑身的骨头也不疼了,整天都蜷缩着的身子也能慢慢伸展开来,无论是身上,还是心里,天天都是暖烘烘的,舒服极了。
赵回对这身棉衣简直爱护极了,每天干活都变得小心翼翼,就生怕一个不小心把着衣服弄脏了,弄破了。
对于赵回身上衣服的变化,赵家夫妻不是没发现,但因为他这身棉衣的布料是旧的,又打了不少补丁,就以为这是捡的谁家不穿的衣服,也就没太在意。
腊月二十七,是村里年前最后一个赶集的日子。
因为沈家兄弟们如今已经各自有了新家,今年要写的对联也就格外多,沈敬贵眼看这工作量有些大,怕沈玉文那慢腾腾的写法到年也写不完,就把沈玉林留在家里帮着沈玉文一起写。
毕竟沈玉林如今已经上三年级,学的字也不少了,就不算有些字不会写,照猫画虎也能描出来,不管这字写的好不好吧,总归是比出去求人写对联要省心。
沈玉林被关在爹娘家里天天写对联,沈玉袖却是大闲人一个,家里蒸馍用不上她,写对联也用不着她,就跟小伙伴们嘻嘻哈哈的跑集市上乱窜去了。
虽然如今人们生活条件不是很好,但对于过年却是十分重视的,是以,周围村子里来赶集的人还是不少的。
有卖鸡鸭鹅的,有卖灶王年画万年历的,更有卖各种生活必需品和小东西的,沈玉袖在各种吆喝声中和小伙伴们挨个摊子瞧了个遍,直看的眼花缭乱,跑的小脸红扑扑。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年借她家地瓜的人家很多的原因,如今她在村里孩子们中的人气可是相当高的,倒不是说那些孩子忽然就对她好了,最起码那些孩子不会再故意找她茬,能好好的跟她说话了。
其实孩子们过年就两个字:吃,玩。
有了吃的,有人玩着,他们是啥心事都不会有。
也是因为小伙伴们能再次跟她和平相处,沈玉袖今年那是玩的相当疯,几乎是睁眼起来就不着家,不到吃饭晚上睡觉的时候,家里根本见不到她的影子。
是以当沈玉袖这天回到家,见有两个陌生人正在和方有顺说话的时候,还很是愣了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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