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昇用另一只手肘狠狠敲向邵玉的面门,对方直挺挺地撅了过去,满脸血色。
他抬起邵倾的头揽在怀里,全然不顾手上的伤,轻声唤道:“小倾,醒醒!”
邵倾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眼睛睁开了一半,张了张口才发出微弱的声音,像是呓语般,“纪子昇……你给的糖不够吃……”
而后又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纪子昇轻抚着她的头发,满心的自责。
明明想着要好好照顾她的,可每一次在她深陷危险的时候都会姗姗来迟。
这时,吴力带着救护车和警.车赶来了。
所有人都被送去了医院……
日落时分,太阳还未熄灭,余温透过窗笼在医院的病床上,把邵倾的小脸照得金灿灿的。
她缓缓睁开眼睛,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哪也不疼,看向一旁脸色忧心的龚菲,“我没受伤?”
昏倒前她明明看到邵玉提着刀向走过来的,难道邵玉没动手?
“怎么?被下.药还嫌不够啊?”龚菲叹了口气,“这段时间你都成了医院的常客了,明天我去庙里替你拜一拜,把霉运全赶走。”
邵倾脑子还算清楚,赶紧探起身来问道:“江铭呢?他伤得重吗?”
“江铭……”龚菲犹豫了片刻,声音放得很轻,“江铭被刺穿了肝脏,出血过多……没救过来。”
“什么?”邵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体不自觉地僵了一下,“那邵玉呢?”
“邵玉被警.察带走了,她精神好像出了问题,满嘴胡言乱语的。”龚菲垂下眼睛摇了摇头,不忍再说下去。
邵倾瞪大眼睛愣了半天,才重新躺会枕头上,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江铭竟然就这么死了。
江铭做了太多伤害她的事,临死前还想要羞辱她,确实死不足惜。
还有邵玉,完美地继承了父母的缺点,自私又愚蠢。
邵倾并不可怜他们。
但在此刻,她脑中闪过的是那个温和的前厅经理江铭,和那个为了自由离家出走,也曾娇俏灵动过的邵玉。
再恨不起来了。
药物代谢得很快,没用多久,邵倾就恢复了状态,还配合警.方录了笔录。
从始至终都没有人能说出她是怎么获救的,为此她还特意又去了趟警局,小警.察忙忙碌碌地顾不上她,只说当天接到了报警电话。
这事就这么搁置了。
一晃过去了三天,江铭的葬礼如期而至。
天空下着连绵的小雨,阴冷潮湿,整个邻海像是带了层灰暗的滤镜。
邵倾看着衣柜里的黑色套装,有点犹豫要不要去。
曾经的过往历历在目,绅士善良的江铭和阴狠无情的江铭在她脑中交替出现,她不知道该以哪个形象去定义这个已逝的故人。
龚菲轻拍了下她的肩膀,“魏苍打来电话,问你要不要去?”
邵倾深深地叹了口气,“还是去吧。”
毕竟朋友一场,最后告个别,也算仁至义尽。
人死无知万事空,葬礼无非是给活人准备的,家属找个场所宣泄哀思,其他人也不吝啬悲悯之心。
云越集团算是邻海市的大企业,江家也有些声望,这种场合必是少不了生意场上的人。
魏氏也会派人去,魏苍为了陪邵倾,自告奋勇要参加。
一路上,邵倾盯着车窗上的雨刷器一言不发,魏苍难得老实,默不作声地把车开到殡仪馆。
下车后,魏苍打了把黑伞撑在邵倾头上。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不远处,一条长腿迈了下来,是纪子昇。
他的视线轻扫过邵倾和魏苍,转身绅士地请下了舒欣,先进了告别厅。
邵倾故意拖慢了脚步,想要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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