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放手?”纪子昇慢悠悠地说道。
对于邵倾的行为,他早已司空见惯,别说突然抱来了,突然强吻过来都有可能,所以刚才他还挺淡定的。
他也知道,邵倾是故意气舒欣的,这女人睚眦必报,幸好舒欣只是骂了句不要脸,要是说出别的来,邵倾还不一定会做出什么。
“纪子昇,求求你了,”邵倾又拽他的袖口,两只小手左摇右晃,“你就看在我找到天宏老师车祸真相的份,帮帮我吧。”
“是你说让我别再管你的事,还说如果我再逼你,你就和你的苏教授私奔。”纪子昇拂下她的手,冷着脸坐到沙发,不看她。
邵倾一听,立刻跑过去跪坐在地毯,扒着纪子昇的膝盖表忠心,“那都是气话!真的!我怎么会那么想呢?你管我不也是关心我吗?我不会这么不懂好歹的!”
不过,纪子昇的脸色越来越沉,眸底也是藏不住的凉寒。
他不需要这种虚情假意的奉承。
相处了那么久,邵倾看出了对方的冷漠。
纪总不想做的事,谁也逼迫不了。
她收起了笑意,慢慢站起身来,“你当真不愿帮我?”
对方依旧沉默。
她不再祈求,开门离开了。
走出公寓楼才知道,外面下着倾盆大雨。
虽已是春天,但这样的雨夜还是带着不小的寒意。
邵倾迈开步子走在雨中。
路灯倒映在镜面一般湿滑的地,亮成一个光点,然后被她一脚踩碎。
雨水打透了风衣,灌进鞋子,坠得身越来越重。
直到重得走不动,邵倾缓缓地蹲了下来,抱着双腿,止不住地抖动。
二十几年的人生,已经拼尽全力在生活了,最终还是走投无路,连唯一的亲人都救不了。
她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没用。
大雨哗哗地下,声音大到像是毫不避讳的嘲笑,重重地落在邵倾身,似是要砸垮她的脊梁,浇灭她最后一点尊严。
这时,一辆车子停在路边,有人下车撑起伞。
她的背不再感受到雨点的击打,一双男士皮鞋出现在眼下,雨水滴在面,再滑落下去。
邵倾抬起头,看到了纪子昇。
漆黑的雨夜,他的黑眸亮如繁星,声音带着不易闻的疼惜,“真像只无家可归的小野猫。”
邵倾的嘴角抖动了一下,其实不用忍眼泪的,混在雨里又看不出来,可她就是不想哭。
越是脆弱的时候,越是不轻易掉泪,否则软弱会像打开的阀门,一发不可收拾。
纪子昇一只手搂住她的背,把人扶了起来,再送车,带回了家。
公寓里,如同第一次跑来闹着要同居时一样,邵倾又换了男人的宽大白衬衣。
怕她感冒,纪子昇拿了个毛毯将她裹住,可她还是打了两个喷嚏。
纪子昇无奈地叹了口气,去卫生间拿来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头发烫直了,手指能更好地穿过,并且更加柔软顺滑。
纪子昇爱不释手,故意多吹了会儿才舍得关掉吹风机。
“自己去煮碗姜汤喝。”纪子昇也没多理她,自顾自去了书房。
邵倾只随便喝了碗热水,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门口探头探脑。
书房门没关,纪子昇打着电话勾勾手指,示意她进去。
邵倾照做,临近时被对方伸手拽进怀里,坐在他腿。
男人的手指轻柔地抚着她的头发,指腹偶尔会划过肩背,声音也跟着哑了些,“谢谢孟叔叔,那我岳母的病就拜托您了。”
孟叔叔?
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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