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苍从会所回到魏家宅子,他很久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必是喝得醉醺醺。
他推开佣人端来的醒酒汤,脚步虚浮地楼来到魏父房门前,门也不敲,推门就进。
护工刚伺候魏父洗漱完毕,正要把他从轮椅抱床,看到一身酒气的魏少爷站在门口,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魏少快三十岁的人了,平日里也不干点正事,只要喝醉了就跑回家和魏老爷吵架。
都说养儿防老,这儿子不知道生来有什么用。
魏父倒是淡定得多,使了个眼色让护工出去,沉声问道:“又干什么?”
魏苍近一米九的个子歪斜地靠在门,说话有点大舌头,“魏家的产业分给邵倾一份。”
“我说过了,她不姓魏。”说完,魏父不愿再搭理他,干脆闭眼睛。
魏苍火气涌,借着酒劲毫无保留地破口大骂:“你个老东西,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活该你半身不遂!当年要不是你干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她们母女俩怎么会过了这么多年苦日子!你凭什么不认邵倾?”
被自己儿子这么骂,魏父顿时瞪大眼睛,怒目而视,“那还不是为了你!否则你能活蹦乱跳地站在这跟我说这些吗?”
“用不着!如果能选,我宁可去死!”魏苍伸手指着父亲威胁道,“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愿分家产给邵倾,我就把这段丑事公之于众!让你把老脸丢尽!”
魏父冷笑一声,重新闭眼睛,悠哉地向椅背靠去,已然恢复了平静,“好啊,你去吧,不过别说我没警告你,你姐姐魏荃可是只认钱不认人的,平白无故多出一个人来跟她抢家产,恐怕到时候,这钱邵倾有命拿,没命花。”
魏苍全身一凛,跌坐在旁边的沙发。
他当然知道魏荃的为人,若不是为了邵倾的安全考虑,他也不会将这个秘密隐瞒至今。
可每想到这二十年来,他锦衣玉食、挥霍无度的时候,邵倾母女在为生计发愁,受尽冷眼和欺负,他就愧疚难当。
他的命都是邵倾给的,却没为她做过任何事。
要不是那天在敦皇会所无意中救了邵倾,要不是记得她脸和自己一样的那两颗梨涡,他甚至都不知道去哪找这个妹妹。
现在,邵倾为了给母亲治病,前后两次讨好纪子昇,还嫁给了他,直接搭了整个幸福。
他还是无能为力。
如果能选,他宁可早点重病而亡,这样就不会有邵倾,好过让她从出生就为别人而活。
魏苍站起身,趔趄了一下才推门离去。
他想找个人聊聊,想想自己那些狐朋狗友没一个合适的,便让司机把车开到龚菲家楼下。
因为小时候生过白血病,他为了身体很少抽烟,可今天太过烦闷了,他找司机要了颗烟,倚靠在车外抽了起来,眼神落在龚菲家的窗。
龚菲挺特别的,和他认识的女人都不一样,她的心和脸一样纯洁善良。
魏苍突然想起邵倾的警告,离龚菲远点儿,随即切了一声。
他有那么不靠谱吗!
不论身高长相,他和龚菲都很般配啊!
魏苍猛吸了两口手里的烟,烟雾从鼻腔里愤愤地冒出来。
“魏苍?”
他循声望去,是龚菲,立刻掐了烟,反问道:“大晚的,你去哪了?”
“闲得无聊,去看了场电影。”龚菲耸耸肩,温淡地笑笑,“你怎么在这啊?找我有事?”
魏苍撇撇嘴,耷拉着脑袋,放低了声音,“我被我爸从家里轰出来了,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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