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病房内——
空气中存留着淡淡的酒精、消毒水的气味。
刘烟雨闭眼躺在靠窗那张病床上,刚醒来,吴斯然放大的苦脸横在她眼前。
身体本就虚弱不适,见了他,心理上也产生不适。
她嘴皮干涩口渴难耐,但也没有对吴斯然说半句话,耳边尽是他的抱怨。
说什么,压根就没有当父亲的打算,这孩子流了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还说,父母要来家里住一段时间,不可以住院,赶紧穿上外套回家,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撇开刘烟雨睡梦中流产不说,吴斯然担忧了一宿。
若是刘烟雨死在那个可怕世界,他无论对谁解释,真正相信的人又会有多少?
刘烟雨老家还有一群穷亲戚,要是被他们一口咬定害死她,他们老吴家的声誉就被这个女人给毁掉。
为了彻底解决这个后患,他打算与刘烟雨离婚。
这次父母十有八九因催生突然来此借宿。
吴斯然手里有刘烟雨和男客户单独在茶餐厅的照片,使劲儿闹一闹,离婚也不是难事。
吴斯然心里打坏主意时,脸上并不外露,但刘烟雨小心谨慎的跟他生活三年,她本身心思就细腻,多观察就看出丝丝端倪。
身子是自己,连自己都不爱惜,还等着谁爱护?
刘烟雨死活不愿意出院,执意让吴斯然一人回去应付,甚至当着他面怒摔玻璃水杯。
隔壁床并没有病人。
“手续已经办好了,你不回去也得回去!”
说话间,吴斯然戴上口罩,粗鲁地抓起刘烟雨外套塞进布袋里面,两只手连被子带着刘烟雨的手用力拽下床,避开人群,不顾他人目光拖着走出医院。
车,起步就是二档。
到了目的地,吴斯然回头盯着哭得跟泪人似的刘烟雨,没有一丝同情和心疼,不顾她的反抗,强硬给她简单化妆。
以此遮挡住脸上的泪痕和疲惫不堪。
家门没有锁,留有一丝缝隙。
吴斯然还以为是进了小偷,殊不知竟然是父母提前到来,还没反应过来,老母亲便是拉着刘烟雨进屋。
二老为她准备了不少备孕药材,说是跑遍不少地方才寻得这些珍贵配方。
厨房火上正熬着呢,飘出一股儿苦味。
除此之外,还准备了一套黄金首饰和一张房产证。
首饰从结婚到现在,刘烟雨得了不少,房子还是头次见,市中心观景三居室,少得来说也要六百万。
言外之意,刘烟雨比谁都清楚,只要自己生个一男半女,别说这些,礼物还可以更惊喜。
她把目光落在吴斯然脸上,发现他竟然咬着牙显然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
换做以往,他都会迎合自己的父母,笑呵呵说生孩子急不得。
二老看出小两口不对劲,也没当即问,而是继续观察,找机会单独询问儿子。
“妈,其实我们很早就想离婚,碍于情面,也怕你们反对,一直拖着。”
吴斯然苦着脸把p过的照片发给母亲,以受害者的口吻继续说:
“她的心在这个男人身上,我呢,也没太伤心。好女人多得是,以我的条件,找个更好的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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