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程默他爹有事,叶大武很有分寸的没有进屋。
但是现在外面一嗓子喊传进来,叶大武提着手里的锄头就往外走,“艹,个狗东西还有脸来,小爷我弄不死他!”
程默沉着脸拦了叶大武,“有你什么事,待着!”
叶大武不听,一把甩开程默的手,“怎么就不管我的事,我爷是村长,他来咱们村找麻烦,那就是找我的麻烦!”
叶大武提着锄头一头出去。
程默赶紧跟出去。
叶青青从炕里钻出来,程言蹲在地上没动,小手托着腮,“外面那人叫李刚,是谷阳村的,去年秋收之后,我哥和他家妹子说了亲。
本来都要定下日子了,但是他家忽然反悔了,不嫁了。
礼金都收了我家的,人不嫁了,礼金也不还。
我哥去讨钱,他们还动手打人,我哥急眼了就和他们打起来,李刚脸上让我哥用刀划了一道子,留了疤。
他回回喝了酒就要来我家抽风,说我哥毁了他。
可他当时用锄头都给我哥脑袋打破了。”
叶青青听得心惊肉跳的,她一个现代人,还真没经历过这些。
“那后来呢,你家礼金要回来没?”
“要回来了,我哥可凶了,他们不给钱我哥要往死打人,他们家不敢,就把钱还了,按理说两家就算是两清了,可李刚不做人,总来找麻烦。
“我哥怕他不在家的时候李刚来犯浑,我和我爹吃亏,也不太敢硬怎么对付他。”
五岁的小孩儿唉声叹气。
叶青青用沾满土的手捏捏小孩儿的脸,说不出啥安慰人的话。
叶青青对外面的吵嚷没兴趣,她家的吵嚷一天到晚不断,听得都头疼,听程言说完,又钻了炕里去挖了。
旧炕底下盘回廊,其实是很危险的,一不小心这炕就让掏空了,就塌了。
她只能尽量多的留炕的根基在,这就需要把原本的炕当成回廊的一部分,挖的时候不能走神,稍不留神,这回廊没盘好,就该漏烟了。
外面的扯皮不太顺利,直到叶青青这炕都掏完了,程默和叶大武才回来。
叶大武骂骂咧咧,“狗日的,迟早收拾他,没脸没皮的,自己赌钱赔了个倾家荡产,还有脸和你要钱,呸!”
程默倒是没说什么,只看向叶青青,“里面弄好了?”
叶青青笑道:“没呢,这不是等着泥坯进炕么。”
瞥了一眼叶大武脸上的怒气,叶青青又道:“我叔那个洞还没有挖好。”
叶大武嘿的笑了一下,“等着,叔这就去给你挖!”
叶大武蹦上炕就开挖。
程默和程言哥俩挑着偏屋那边烤的稍微干一点的泥坯搬过来。
旧炕里面地方狭小,程默进不去,只能在外面打下手。
叶青青一个人累了个满头大汗,腰杆都快折断在里面的时候,总算是把里面弄完。
叶大武那个洞也挖通了。
叶青青指挥叶大武和程默,“你俩活点泥,一部分用草秸秆拌了,一部分不拌,我垒个烟道。”
叶大武朝叶青青吹口哨,“大侄女,你这光指挥你叔干活了,你叔都没学到技巧。”
叶青青知道他是开玩笑,“技巧一会儿盘新炕的时候教你,和泥也是技巧,你和程大哥学。”
程默和叶大武去和泥,叶青青准备把泥坯烟道垒起来。
刚搬了一块泥坯上炕,程言蹬蹬蹬跑进来,手里举着一只大鸡腿,嗖的杵到叶青青跟前,“青青姐,吃!”
叶青青顿时眼前一亮。
她正饿的前胸贴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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