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豪大着舌头说:“喝了一点点……”
厉元朗震惊了!左手往前一抓,扣住钱豪的脖子,右手食指一伸,塞进了钱豪的嘴巴,然后便开始扣钱豪的嗓子眼。
钱豪瞪大了眼睛,被扣得非常恶心,张开了嘴,唔鸣着,大口大口的往外吐。
这边闹的动静有些大,原本黑暗的宿舍,又亮起了一盏盏的灯火。
厉兵拎着根钢管走过来:“什么人,干什么呢?”
厉元朗连忙解释:“爸!是我。钱豪喝了有毒的浑酒,我给他扣了出来,然后带他去洗胃。”
快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钱豪,听到厉元朗这样说,连忙抬头:“哥,我喝的不是浑酒,是啤酒。”
“什么?”厉元朗呆了呆,然后嫌弃的把钱豪往外边推了推。
房庆明观察呕吐物,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元朗乡长,钱豪没喝浑酒。”
厉兵皱着眉头问:“什么叫有毒的浑酒?有人在浑酒里下毒了?”
房庆明连忙解释:“不是有人在浑酒里下毒,而是酿酒的水被污染,三唑磷超标,如果长期服用会死人的。”
拉开仓库的门,看到两百箱浑酒都在里面,厉元朗这才松了口气,对着房庆明吩咐:“找人把这些酒拉回去,然后封存。”
封存只是第一步,第二步还要找到沙土河被污染的原因,如果能找到污染源,就还有机会索赔,如果找不到污染源,那浑酒厂可就要自求多福了!
厉元朗的手机响起,拿起来放在耳边,便听到安祥林捎带怒意的声音:“浑酒厂出事了?”
安祥林最近提了县长,浑酒厂可是他在土岭乡时主抓的企业,现在出问题了!是安祥林的眼光问题,还是安祥林的能力问题?
换言之,为什么早不出问题,晚不出问题,偏偏在撤乡改区这个关键的节点,暴露出了问题。
这帮人究竟是想要对付浑酒厂,还是想对付安祥林?
久经杀场,斗争经验丰富的安祥林,听到这个消息后,首先觉察到了不对,觉得这是一场针对自己的阴谋。
厉元朗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压低声音说:“安叔,是浑酒厂的水源出了问题,应该是上游造成的污染,我已经通过赵怀明跟市场监督管理局打了招呼,先等他们的质检报告。”
安祥林的声音中透着厚重:“你想把这件事怎么处理?”
厉元朗低声说:“心底无私天地宽,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盖子是捂不住了。只能往大里闹,如果闹赢了,能避免浑酒厂的损失,如果闹输了,也能给浑酒厂打广告……”
安祥林打断了厉元朗的话:“元朗,你现在是副乡长,考虑事情不能光考虑经济层面与社会层面,还要考虑政治层面,在这么关键的时期,如果这件事情闹大了,会不会对你仕途造成影响?”
这个问题厉元朗还真没考虑过,官声这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又的确存在,一个官员如果口碑坏了,那可就没有未来了!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都是一帮喜欢落井下石的家伙,他们不会帮忙,只会添乱。
更何况,浑酒厂扩大规模后房庆明过得并不开心,假如他反水了,那时候不管是对安祥林,还是厉元朗,都将是一场灾难!
厉元朗低声说:“我懂了,现在就跟房庆明形成统一阵线,不会让他胡说。”
“遇到拿不准的事,多给我打电话。元朗,要记住,从现在开始,威马县的水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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