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刷虽然断掉了,将就一下也不影响使用。
整理好这一切,她才停下来看这个院子。
这院子坐北朝南,上下两层,每层大概三百平米,房间挺宽敞,但相较前院的大厅布局,这里就显得很杂乱,一看就知道房间里很长时间没有人收拾。
她摇头,自言自语,“果然快死的人不值钱,就算是快死了也是顾少爷,怎么能这么区别对待!连房间都不给收拾!”
咚咚!
门外敲门声和佣人小云的声音同时响起,“少爷的煎药好了,我放到外边了,少奶奶及时喂给少爷。”
苏小熙到门口,发现外边只剩下一个托盘一碗药,取了托盘拿了药,这才想起卧室里还有个植物人病患。
带药入了卧室,卧室里的光线微暗,可即便是这样暗的光,她也能清晰看见顾霆西的模样。
别说,他还长得怪好看。
虽然他闭着眼,但他的五官十分立体。
最有特点的是眉峰,挺翘而隽秀。
鼻子坚挺,唇薄而小。
这样看起来,多少有些严肃,即便因为常年卧床,看起来病恹恹的,也掩盖不住他冷冽的气息。
听说他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但瞧见他面容虽没血色,但气息挺稳,听着吐纳间应该没什么问题,不似快没了气的。
好奇心一起,她摸了顾霆西的脉。
刚刚搭上一会儿,她就察觉到顾霆西的脉杂乱无章。
许是刚刚看错了,这种脉确实活不了多久,不过如果师傅在,说不定能救他。
她有些惋惜,自言自语,“都怪我学艺不精,师傅又不肯下山,不然一定能救你一命,你这样好看的男人竟然活不了多久了,真是暴殄天物,还是好好喝药,能活多久就活多久。”
她给昏迷的男人喂了一口药,结果汤药顺着顾霆西的嘴角流了下来沁湿了枕巾,忙用纸巾帮男人擦了嘴角,这一擦才发现枕巾上还有些已经干涸的药渍。
凝固干涸的药渍,显然这是之前留下来的。
她忙着更换了枕巾,把枕巾拉扯出来才发现床单上也有不少块之前留下来干涸的药渍。
她动作极快拿了新的床单,扶着男人翻身到另一边。
“唔……”
苏小熙换了新床单,累的额上涔涔大汗。
她一边费力的喘气一边腹诽,这顾霆西好歹也是大少爷,管家还说他喜干净,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想来有钱人家的生活也不都是好的,看看她自己就知道了,苏家好像也挺有钱,她都自愿来了,还被她那坑爹摆了一道!
顾霆西也一样,没权没势的,就被下人欺辱,过的日子一点都不好。
苏小熙暗中唏嘘,看着地上沾满了药渍的床单,又看了看剩下的半碗药,吁了口气,拿了纸巾放到他的枕头下,小口小口喂他喝药,药还是流出了一些,但好像有一部分还是被他喝下去了。
苏小熙把最后一口药喂完,抱着脏掉的床单去清洗。
她离开的快,并未发现床上的病人动了一下,随后一直紧闭的眼睛逐渐睁开。
顾霆西见人走了。
下意识抓起纸巾捂住嘴,把刚刚被灌进的几口药抠吐出来。
随后他把嘴巴擦干净,看着干净的床单,扯了扯嘴角。
这就是花了重金娶来的媳妇苏小熙?
可真是听话的很。
不把这药给他灌进去还不放心。
竟还“好心”给他换了床单,把他这段时间留下的证据全都给毁了。
那些床单上留下的药渍就是他被害的证据,他平日喝的中药里有慢性毒药,喝久了不死也会残。
自他出了车祸,就发现他的药里被人动了手脚,他干脆装病,没多久他就查到了顾氏副总顾伯棠不甘居于顾氏副总的位置,他意外出车祸就是他的计谋。
只可惜他查到的太晚了,在他查到这一切的时候,顾家已经被顾伯棠全面控制,没多久父母遭遇了车祸横死,爷爷奶奶也被圈禁,他势单力薄,只能装病。
他知道卜卦算命的是顾伯棠找来的,这个苏小熙自然是顾伯棠的人,所以刚刚才那么费力的给他喂药!
她可真是有心了,为了顾伯棠给的钱卖力的照顾他!
这个苏小熙他要想办法快些赶走才行,她是顾伯棠的人,自然是来快点害死他,掌控顾氏的一切。
他从床底角落中打开暗格,从里面拿出一粒药吞下。
随后点燃角落中的熏香,手轻轻在熏香前轻轻扇动,熏香的烟袅袅飘起,转眼间遍布满室。
这熏香能让人出现幻觉,从而使人心中生鬼。
他吃过解药不会有事情,可苏小熙今晚一定会出现幻觉。
明天她自然会说这里闹鬼,发了疯一样逃掉,这招数他试过多次,屡试不爽。
门外响起轻盈的脚步声,他立刻不闭上眼睛佯装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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