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黎修远心中是矛盾的。
老年丧子,儿媳妇也在生下黎晚桐姐妹之后撒手人寰。黎家一门只剩下黎晚桐和黎初晨两个年轻人。
黎修远也想享受一番两个孙女的天伦之乐。可是他心中又不愿外人知晓黎家出了一个残废。
京都中的大门大户最是要面子。不能被人欺负,只能欺负人。
自从白离被虞知给坑了一次。到现在这位白离小公子的面子还是挂不住。
同样的道理,黎修远不愿承认双腿残疾的黎晚桐。
黎修远起身,站在窗前,庭院中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落在湖中,消失不见。正如传言般,黎相将各府进贡的银子都藏在了府里的湖中。那银子就像是这些雪花,落入湖中,不见踪影。
“让我没想到的是,晚桐竟然和那个小子遇见了。哼,既然如此,就被怪我心狠手辣了。”
说着,黎修远手中出现了一块白玉,白云之中染着一点红色的细丝,不时地传来温热的感觉。此物非凡,那小子也是非凡人物。
黎修远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爹已经死了,本相岂会怕一个毛头小子?”
这话仿佛是在给自己壮胆。
自那一夜叶清欢和李浩渺前后潜入黎相府之后,府中的护卫便是多了一倍不止。外人见了,揶揄道:“估摸着相爷又搜刮了不少银子,怕让人偷了去。”
只有黎修远自己知道,这是为了防备谁。
“相爷,皇宫来信。”下人禀报道。
黎修远心中疑惑,“是谁的信件?”
“小人不知,那人只说,相爷见了自然会知道。”
黎修远看完信件, 又是将其扔进一旁的火炉之中。随即,黎修远的神情有些微妙,仿佛知道一个好消息。
这时,书房外传来女子的声音。
“爷爷。”黎初晨喊道。
黎初晨和黎晚桐虽是双胞胎,但是却并不相似。
“晨儿,你怎么来了?”黎修远有些意外。
黎初晨说道:“爷爷,我想去北凉府。”
“去北凉府做什么?山高路远,北凉府那苦寒地方,哪有京都里的好?”
黎修远将黎初晨看做黎家唯一的血脉,从中便是锦衣玉食地照顾着,疼爱有加。
黎初晨却是着急道:“爷爷,太子哥哥去了北凉府,还将他那侍女婉儿也带去了,偏偏不带我去。我怕...等太子哥哥回来,那婉儿却是成了太子妃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那么偌大的一个东宫呢?
太子萧景尧和侍女婉儿的事情隐约也传了出来。
但太子殿下未婚之前,临幸侍女又如何?
担心的唯有黎初晨。
黎修远见不得自家孙女受委屈。堂堂相府之女竟然比不上小小侍女吗?这面子,黎修远可挂不住。
若是之前,黎修远还会有所担心。
可见到刚才那封来自皇宫的信之后,黎修远知道这一切早已有人去了结。
“晨儿,莫要担心。爷爷保证,你那太子哥哥一定会回来娶你的。”
“当真?”
“爷爷什么时候骗过我的好孙女?”
......
同是孙女,不同命。
一个在相府之中锦衣玉食,一个在北凉府受着冻。
“小姐,我再给你添一些柴火。这北方也太冷了些。”丫头吐槽道。
入夜之后,这温度更低了。泼出去的水都能瞬间成冰。
虞知搓了搓双手,身上依旧是那一件单薄的衣裳。“桐儿,我挺热的。要不要我抱抱你?”
还没等黎晚桐开口,丫头就拦在虞知身前。“虞知,你还想占我家小姐便宜。你这登徒子,下午,将我家小姐的便宜都给占光了。”
此言一出,黎晚桐更是羞的将头埋在肚子里。
“丫头,你瞎说什么呢?”
虞知只是呵呵地笑着。只是一个下午,两人之间已经挑明了心思,不必在遮遮掩掩。只不过黎晚桐是女子,心中挂不住的羞赧。虞知倒是无所谓,一等一等一厚实的脸皮完全防御了丫头的“攻击”。
火炉边上,老黄和王大福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酒。一路上,两人倒是发展成了酒友。
叶清欢则是看着虞知和丫头斗嘴,嘴角露出笑意。他并非不会笑,只是很少。
“丫头,你是不是瞧着我和桐儿成双成对。你是不是羡慕了?你要是羡慕,我给你找给郎君?”虞知打趣道。
丫头张牙舞爪地要和虞知同归于尽。
虞知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抓住丫头的手腕。“喂喂喂,你要不要听听我帮你找的是谁?”
“哼,是谁,我也不会嫁的。我这辈子定是陪着小姐。”说着,丫头更加要扑向虞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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