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北境的阳光比其他地方都要更加高远一些,仿佛从极远极远的高空落下。
北凉城下,两匹快马疾驰而出。
又过了几个时辰后,一辆马车慢慢悠悠地离开了北凉城。
梅园中,太子萧景尧迎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而此人又和虞知有关。
几日前,虞知拜托萧景尧送一封信,实则送的是一件物件。
而这物件的去处是大楚的疆域之外,比北境更北的地方——草原。
今日,那草原之上的收件人急匆匆地来了。
萧景尧将思绪从几日前与虞知交谈的场面拉回,看着对座异族服饰的女子。
“诺敏郡主,是为了那封信而来?”萧景尧看着那两个木质手镯,一个断裂,碎成两半放在桌子上,另一个则是戴着诺敏的手腕上。
这般质朴的手镯本不该出现在堂堂草原郡主的身上。
可它偏偏是出现了,更是被诺敏视若至宝。
在诺敏收到那断裂的手镯之后,从大草原上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北凉城。
大楚与狼廷的合作不断深入,除了马场之外,往来贸易,坊市也在逐步地踏入正轨。
大楚百姓得到了草原上的牛羊与鲜奶,草原的子民也得到了大楚的粮食与陶器,互惠互利,方才是长存兴旺之道。
这一切都是萧景尧与诺敏的功劳。
两人见面不少,往往谈论的都是公事。
萧景尧也从未见到过眼前这样急切慌乱的诺敏。
从前那个沉着冷静处变不惊的诺敏到底去了哪里?
诺敏承认,说道:“还往殿下告知写信人是谁?”
萧景尧笑了笑,却是打着哑谜。“本宫从未见过郡主如此失态?郡主可否告知此人与郡主有何关系?”
诺敏望着萧景尧,那理性的眸子如草原上的狼崽子一般充满了野性。
严子牧微微上前,站在萧景尧的身边。
沉默片刻,诺敏收回目光,望向断裂的镯子,那野性也变成了柔情。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
......
山道中,虞知与颜依策马而行,仅是他们两人而已。
离开北凉城已有小半日时间,一路上颜依不时地打量着虞知,眼神中带着许多不解。
终于,虞知勒住缰绳,开口道:“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颜依同样勒停骏马,神采飞扬,尽管不解,但如今两人同行已让颜依十分开心。
“你不是说让我保护你的桐儿姑娘,又为何反悔了?”
虞知顺手摘了一片树杈上的枝叶,说道:“我仔细一想,清欢比你靠谱些。还是让他保护桐儿安全些。”
“哦。”颜依应声,她一定不信虞知这拙劣的借口。“难道不是怕我临阵逃跑,将你的桐儿给害了?”
虞知无聊地“哼”了一声,说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哼。你又不了解我!”颜依说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又是听颜依说道:“你家桐儿放心你与我孤男寡女地同行?如我这般风姿绰约、风华绝代的女子,万一将你给抢走了。她难道就不担心吗?”
青衣女子手里摆弄着一朵小黄花,有意无意地说着。
虞知笑道:“风姿绰约、风华绝代却也看不太出来,疯疯癫癫倒是与你极其相配。”
“找打!”颜依抬手一挥,手中的小黄花飞出,花瓣在虞知的脸上绽开。
虞知抹了抹脸,不在意地说道:“桐儿说,你喜欢我。”
颜依一怔,神情木然,心道:她又是如何看出?我表现地很明显吗?
虞知没再说话,似乎再等着颜依开口。
次次都被你拿捏,这次总该让我得意一次。
颜依忍不住继续追问道:“然后呢?你又是如何说的?”
颜依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心中只想知道虞知的回答。客栈的那一夜,她是醉了,却也不尽然是醉了。
朦胧间的酒后吐真言带着半分酒醉,和另外半分的顺势而为。
颜依知道虞知听见了,虞知却不知道颜依假意醉酒,实则借着醉意,吐露心思。
“我说...”虞知背对颜依,目光狡黠。“我说,我这般优秀,风靡万千少女,多一个颜依也是合情合理!”
颜依啐了一口,骂道:“臭男人,还真不要脸!”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更是游山玩水一般朝着京都前行。
殊不知,这暗中一道身影正跟随着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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