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去告诉我娘,告诉祖母。让她们收拾你。”
方南虎治军严明,却偏偏对付不了家中的儿子。
听着方涛的话,方南虎积攒的怒气全部化作了一声叹息。“逆子啊,逆子!”
方南虎老来得子,家中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更是疼爱。家中长辈从小就是惯着,养成了一个纨绔子。长大后,方涛又仗着镇远侯府的威势,作威作福。
好在这些年未曾惹出什么大事,顶多是在烟花柳巷和人争花魁大打出手。
“吕老见笑了。夫人和老娘太过溺爱,打不得骂不得,才养成了方涛这样放荡纨绔。”方南虎头疼地说道。
吕泰也是惊讶于刚才的一幕,他门下学生许多,从来都是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君子,尊老爱幼,兄友弟恭。何时见过方涛此等纨绔?
吕泰叹息道:“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镇远侯,你这儿子着实顽劣。他对你都敢这般呵斥,没有礼数。老夫看来,老夫定是管不了了。恕老夫无能为力。”
方南虎见着当世大儒都退却了,对于方涛更加头疼。
“是我对不起吕老,这逆子恐怕是没人能治得了他了。”
忽然,吕泰看向方涛,灵光一闪,顿时脸上的愁绪一扫而空。
吕泰捋着花白的胡子,哈哈大笑道:“侯爷误恼。老夫想到谁可以做方涛的先生了。哈哈哈哈。”
方南虎眼睛一亮,说道:“当真?”
一阵爽朗的笑声中,方涛却是感觉到了极度的危险。
......
......
“韩鞅想让你入大理寺?”虞知疑惑道。
秋若若笑道:“今日他来本想让我拜他为师。爹爹没答应,所以韩大人退而求其次。”
“这上门的老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韩鞅到底是怎么想的?”虞知纳闷道。
虞知顿了顿,又是认真地说道:“若若,大理寺那地方太邪性。韩鞅这人也太邪性。若非要借着他查楚王府,对他,我一定敬而远之。”
“对了,你知不知道有个叫范文正的人?”
秋若若诧异地看了一眼虞知,问道:“小鱼哥哥,你为何知道此人?”
“在大理寺大狱里的狱友,据说他是韩鞅的老师。怎么学生将老师关在了牢里?”虞知好奇道。
秋若若说道:“范文正是上一任的大理寺卿,韩鞅也是他唯一的学生。在陛下登基的那一年,范文正就不声不响地失踪了,没想到竟然是被关在了大理寺。”
“我听爷爷说起过。先帝垂危最后几年,皇子夺嫡,天下大乱,朝中大臣开始站队,结党营私,争斗不断。那些年朝堂阴暗,民不聊生。当时身为大理寺卿的范文正始终忠于先帝,每一日都在捉拿那些贪官污吏,欲还大楚海晏河清。”
“因夺嫡之乱牵扯其中的人不在少数,范文正将那些人不分党派,全给杀了。这样做也注定他难以善终。”
虞知不解地问道:“为何?”
“因为无论哪个皇子登基称帝,都会找他秋后算账。”秋若若说道。
诚然,在乱世之中,良禽亦要择木而栖。如何能够自成一派与天下为敌?
“这老头还挺有魄力。”虞知拿出怀里的金匕首,又问道:“这是范文正赠予我的匕首?你可知这是何物?”
秋若若接过匕首,拔开时看见了那一个“范”字,却是摇摇头。“我也只知道这么点事。这匕首看起来贵重,应该别有用途。或许爷爷会知道。”
虞知说道:“那你去大理寺的事情......”
秋若若说道:“待会儿问问爷爷的意思,韩鞅总归不能逼我。”
就在此时,秋安走了进来,说道:“小姐,吕老太师和镇远侯方南虎前来拜会。”
“吕老和镇远侯?平日里我们秋家与他们素无交集,为何回来拜会?”秋若若纳闷道。
虞知摸摸脸,不好意思地开口道:“若若,他们大概是来找我的。”
迎着秋若若疑惑的目光,虞知继续说道:“昨日,镇远侯的儿子调戏桐儿和余蓝,我就揍了他一顿。”
宁欢点点头,平静道:“那些话,很难听。”
黎晚桐比虞知和宁欢更懂镇远侯和太师意味着什么,则是担忧地说道:“若若,这不会连累秋家吧。”
余蓝也附和道:“是啊,那纨绔羞辱我和黎姐姐,实在难听。”
秋若若微微一笑,淡然地摇摇头。“我认识方涛,这确实京都有名的纨绔。”
“不过,小鱼哥哥,你为何不杀了方涛?”
黎晚桐、余蓝和宁欢齐齐看着秋若若,万万想不到秋若若会说出这番话来。
虞知摆摆手,说道:“那老头和姑姑是旧相识,不好下手。”
秋安听着几人言语,才缓缓开口道:“小姐,镇远侯带了许多礼物,看样子不像是来寻仇的?”
难道是揍了他儿子,特地来感谢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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