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郡守府中,祖安邦正在逗着那一只名贵的白鹦鹉。
“小家伙,你说这些百姓该如何安置?”祖安邦依旧挂着笑脸,仿佛天大的事在他心中也不值一提。
“唉,这位小虞大人真会给我出难题。苏城府衙中那还有存银供这些百姓修建村子。小家伙,你说说这活阎王到底什么时候走?”
祖安邦一直在烦恼这些银钱该从何处来。虽说苏城郡各县府衙中都凑了一些银子,可远远是杯水车薪。
祖安邦有私产,在这富庶的南州府中,官员贪墨的银钱远比其他地方要多得多。
可公事如何能用私产来解决呢?
祖安邦舍不得,更不愿意。
苏凌也在郡守府中,听着祖安邦的言语。苏凌笑了一声,说道:“郡守大人,按你的意思,这虞知一日不走,咱们的生意是不是一日不能开始?”
祖安邦则是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苏公子,你也看见这位虞大人的手段了。就连游元矩都被他折腾成了这副模样。我要是被他揪住小辫子,不死也要脱层皮。”
苏凌神色轻佻,一点也不将虞知放在眼里。
“你等得起,可上面的人等不起,若是这生意黄了,上面的人怪罪下来,你我都要完蛋。”
祖安邦眸子一凝,很是不喜欢苏凌这口气。若非承了苏家的情,一郡郡守又怎么会这样忍气吞声?
祖安邦转身坐到椅子上,脸上还是那副笑容。“我听说这虞知是跟着苏沐慈的车队来到了苏城。你不妨问问苏沐慈,该如何让虞知赶紧离开苏城郡。这样我们的事也会好办许多。”
苏凌思绪纷飞,脑海中浮现出苏沐慈的身影。“祖大人不妨明说?”
祖安邦笑了笑,说道:“少年风流。从京都南下的商队如此多,咱们的御史大人为何偏偏挑中了苏沐慈的商队?苏公子也是年轻人,难道就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苏凌波闻言,冷笑了一声。祖安邦所言不无道理,而他心中也已经开始想如何借助苏沐慈来处理虞知。
就在此时,府外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响。
“虞大人,虞大人,还是等我禀报,郡守大人亲自迎接您为好。哎,您别闯啊。”
“我与你们祖大人乃是至交好友,一见如故,哪里需要这么多礼节。”
“可虞大人,您这...您慢些。”
“你要是再拦着我,可别怪我取出尚方宝剑先斩后奏了!”
祖安邦和苏凌对视一眼,旋即苏凌朝着后堂走去。
祖安邦也立刻起身,而虞知也走进了大堂中。
一进门,虞知没有丝毫客气,似纨绔一般,直接坐在了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说道:“祖大人,不必多礼了。”
祖安邦被虞知搞得一愣一愣的。
从虞知来苏城,祖安邦找不到虞知的踪影,更没有见过虞知几次,可每一次虞知现身没有什么好事。
尤其是这一次,虞知主动找上门来。当虞知的屁股落在椅子上的那一刹那,祖安邦心头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充斥在心头。
这小子到底想要干嘛?
为什么我觉得心里凉嗖嗖的?
祖安邦战战兢兢地看着虞知,却听虞知开口道:“本官听说,历届督查御史巡狩,当地官员都会替御史接风洗尘。怎么到我这儿却是没了呢?”
接风宴,是礼数,也是规矩。
督查御史初到,各地官员也都会示好一番。
有些人刚正不阿,有些人好美色,有些人好钱财......
摸不准御史的性情,在接风宴探查探查,便是一个极好的方式。
祖安邦嘴上说着:“都怪下官忙糊涂了。”
可心中却是没好气地暗道:你他丫的一进城就不见踪影,我倒是想请你喝酒吃肉,也要能找得到你啊!
祖安邦深谙官场之道,怎会不想和虞知多接触接触。
奈何虞知没给机会。
祖安邦继续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妨就在今日?虞大人,你看如何?”
虞知摆了摆手,说道:“今日?不太好。”
“那虞大人的意思是.....?”祖安邦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这小子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虞知翘着二郎腿晃啊晃,说道:“你让苏城郡六县的县令都来一趟,一起吃个饭。我顺便认识认识他们,再顺便了解下苏城郡各县的情况。”
祖安邦自然应声答应。“下官这就让人通知各县县令。”
“等等。”虞知阻止道,“我听说南州富庶,想必南州的官员也是家财万贯。”
祖安邦心跳一滞,连呼吸都停了几分。“那大人的意思是.....”
“哎。”虞知故意皱起眉头,说道,“我什么意思难道祖大人不懂?”
“下官愚钝,这...”
“好吧,本官指点指点你。简单说就是本官缺钱,珠宝玉器。多多益善,古董字画,来者不拒。多可以多,可要是少了......哼哼,本官就去他的辖地走一遭。”
随即,虞知眯起眼,盯着祖安邦,问道:“祖大人,我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祖安邦还是第一次遇见做贪官,做得这么直白的。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
片刻之后,祖安邦才愣愣地点头,立刻回答道:“下官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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