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等来了燕云十八骑,等来李浩渺,可他真正要等的人是她——姜溪月!
姜溪月看见重伤流血的项景昊,心中一阵悲痛,急忙跑到项景昊的身边。
“昊儿。”姜溪月眼中噙着泪水。她来时想到了这场争斗不会善了,可从未想到过会如此惨烈。
地上的尸体,项景昊的伤势,那些鲜红的血液刺激着姜溪月。
项景昊看见姜溪月前来,故意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大口的鲜血。
“娘亲,孩儿没事。”项景昊有气无力地说道。
姜溪月悲痛道:“昊儿,到底是谁将你伤成了这个样子。娘,为你报仇!”
两人之间的一字一句皆是传到了虞知的耳中。
这也恰好回答了虞知先前的问题——倘若项景昊死了,她会伤心吗?
虞知上前一步,开口道:“是我。”
姜溪月抬头看向虞知,眸中有愤怒,更多的是不解。
她走上前,身上素白的衣裙已经沾满了项景昊的鲜血,些许凄美。
两人之间不过几米的距离,姜溪月开口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虞知平静地说道:“项景昊要杀我,我就先杀了他。他要杀我,难道我要引颈待戮,将他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吗?”
“杀人是死罪,杀害朝廷命官更是死罪。项景昊,必死!”
虞知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说完。
姜溪月厉声道:“今日,谁也不能杀他!项景昊是我的孩子,谁敢杀他,我就杀了谁!”
冷峻的神情,威胁的目光一一都表明了姜溪月的决心。
虞知拍着手,露出比姜溪月更加冷峻的神情,更加冰冷的眼神。
这些言语在众人耳中是姜溪月护子心切,在虞知耳中却是格外的恶心。
当初能狠心抛弃了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如今又扮演什么母慈子孝!
“好好好,今日,我杀他,我看谁能够拦我!”
仅是一瞬间,虞知的身影消失在姜溪月的眼前。
项延也动了,一道真气轰出,留下残影,手掌如鹰爪,隔空抓向虞知。他就怕虞知一直躲在李浩渺的身后,现在露出破绽,正是杀了虞知的最好时机。
李浩渺又怎么会如他所愿。
剑光斩断了项延的真气,一道剑气在项延的周身缠绕着,随时刺入项延的心脏。
项延也是开碑九品,但他不是苍别离,更没有苍山的百年气运加持,远远不是李浩渺的对手。
轰!
项延连连后退,阻止不了虞知。
虞知已到项景昊的身前,接连两掌,将周围的亲卫给震退。他顺势将剑搭在项景昊的脖子上,只差一丝,他就可以杀了项景昊。
姜溪月不曾想虞知竟是这么决绝。
“浩渺!”姜溪月是认识李浩渺的,可她不知道李浩渺为何要帮他。
李浩渺持剑,手中自在剑闪烁剑光,震慑燕云十八骑。他看向姜溪月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溪月姐,好久不见!”
姜溪月焦急地说道:“浩渺,你快劝劝虞知,别让他杀了昊儿。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虞知是你的晚辈,昊儿也是你的晚辈。你......”
姜溪月还未说完,便是听李浩渺说道:“项景昊要杀虞知,我看得很清楚。虞知活到这般年纪不容易,依旧有人想要杀他,我这做长辈的更应该把对方杀了。”
两人已经近二十年未见,李浩渺能够唤一声“溪月姐”,已经是念在往日的情分。
姜溪月沉默了片刻,转头对着虞知说道:“虞知,昊儿是楚王世子,你若是杀他,整个楚王府都不会放过你。等楚王出关,你也难逃一死。”
虞知背对着姜溪月,丝毫不惧。“项籍,哼,他追杀我,杀了二十年都未曾杀死我。难道你觉得我还会怕他?”
姜溪月一怔,这是什么意思?项籍追杀虞知二十年,他为什么要杀虞知?
虞知如今不过二十岁,岂不是从虞知出生之时,项籍就开始追杀虞知?
所有人都望着百味楼前的几人,虞知的字字句句让所有人疑惑,更是充满好奇。他们纷纷觉得这里面的隐秘怕不是自己能够听的。
虞知继续说道:“项景昊你还有什么遗言?”
项景昊抬头看向虞知,嘴角留着鲜血,他心中同样疑惑,可死到临头疑惑又有什么用?
虞知不会放过我,就像我不会放过他一样。
此刻,项景昊忽然觉得虞知的眉眼有几分熟悉。
他双眼死死盯着虞知,好似很快就能解开心中的答案,虞知的眉眼......好像.......
此时,姜溪月朝着虞知冲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虞知。
本是开碑七品的强者,虞知怎么会被姜溪月给推动,但虞知还是让开了。
心中的凄凉让虞知身体更为无力。
“想杀了昊儿,就先杀了我!”姜溪月伸出双手挡在项景昊面前。
娘亲,是她......这眉眼像娘亲......项景昊眸子颤动,心中冒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猜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虞知为何会和娘亲有几分相像?
虞知看着姜溪月,双眼中是无尽的悲凉,京都百味居里,南州的百味楼前,一次又一次,眼前的情景是如何相像?
虞知喃喃道:“我早就应该知道不该对你抱有希望。可笑,真是可笑!”
那一推,让虞知彻底放下了姜溪月。
所谓血脉亲情,不过是没有情感的缘分罢了。
而缘分总有断裂的时候。
虞知随手扔掉了手中的剑,剑落在地上,发出冰冷清脆的声音。
虞知转过身,一边离开,一边说道:“楚王妃,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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