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溪月沉默不语。二十年的感情岂能是说没就没的。
可姜溪月每每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遭人追杀,身患奇毒,短短二十载却从未有过太平,姜溪月的心犹如被刀子一片一片地割下。
“娘亲,我是你的儿子,我才是你的儿子。那虞知又算的了什么?”项景昊握紧拳头,用力地锤在桌子上。
“虞知不过是一个野种,是他们欺骗你。娘亲的亲生儿子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娘亲,你看看我,我才是你的孩子。难道我们母子间二十年的感情,还比不过一个虞知?”
项景昊无力地痛哭着。
或许是想要挽留姜溪月,但更多的是为了保住他楚王世子这个身份。
失去了姜溪月,他注定失去最后一份荣耀,成为世上最籍籍无名的人。
破甲六品...哼,放在那些三流宗门中倒是不差。
可楚王世子的身份足以让那些三流宗门的宗主跪地相迎。
孰轻孰重,项景昊分得清。
“昊儿!”姜溪月怒斥道。连她都不舍得这么训斥虞知,项景昊又凭什么?
“是我亏欠虞知,要弥补虞知。要那些伤害虞知的人偿命,要为二十年前的事复仇。”
“但作为娘亲,我从未亏欠于你。项籍此人心性歹毒,你若是留在他身边迟早都会被他所害。你若是听娘亲的,就离开项籍。”
“若是你回到项籍身边,今日你我母子缘分已尽,不必再来寻我!”
项景昊心头忽然一颤。
他没有想到姜溪月的决绝,这样的决绝让项景昊彻底绝望。
他知道,姜溪月绝不会回到楚王府。
说完,姜溪月起身。
回到楚王府,去陪伴那个杀我夫君,害我孩儿的仇人吗?
姜溪月冷笑,最终无奈地看了项景昊一眼。
如今她有太多事要做,又如何顾得了项景昊?
就在此时,项景昊起身,对着姜溪月的背影说道:“娘亲,我想跟着你!”
......
羌城中,虞知等来了魏无忌等人。
跟着魏无忌而来的北斗营残部不过是二十余人。
用魏无忌的话说,兵在精,而不在多。
当年的北斗营也不过区区百千人,却能够让十万大山甘愿俯首。
这就是北斗营的强悍。
自北境之后,魏无忌闭关修行,从开碑八品一举踏入了开碑九品。
而后便接到了李清如的书信,暗中召集北斗营的旧部。
可物是人非,匆匆二十载,许多人已经失去了音信。
或是对北斗营的失望,又或是化作了一座孤坟。
寻找了许久,魏无忌也才寻到这二十余人。
虞知看向这些人,眼神复杂。
“诸位,都是我父亲麾下将士。当年一事是我虞家对不起诸位,让北斗营的将士蒙受了二十年的冤屈。”
“今日,我虞知既然决定重建北斗营,定然会为诸位洗刷冤屈,重铸北斗营荣光。”
众人看着虞知,眼中并没有过多的激动。
当年的热血早已经随着时光流逝而平静。
那些屈辱和终日惶恐的躲躲藏藏让他们遗忘了当年的豪情壮志。
这怪不了他们。
死了太多人,流了太多的血,再热的心也凉了。
魏无忌见着场面,则是说道:“你们先去休息,等明日少主再安排任务。”
众人齐齐开口道:“是!”
魏无忌转身朝着虞知说道:“少主勿怪。这些人都是北斗营的老将。北斗营覆灭之后的几年,他们还想着为北斗营翻案。可迎来的是,无休止的追杀。”
“他们的家人亲友都死于追杀之中。日复一日,所有人的希望也都破碎了。”
虞知点点头,表示了解。
“我明白其中的苦楚。我也会用接下来的行动证明我的决心。当年该杀之人要杀,该报的仇也要报!让他们恢复对北斗营的信心。”
“接下来要有劳侯爷了。”
魏无忌立刻说道:“少主不必这么客气。属下是北斗营开阳星,本就是主上麾下。”
虞知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魏无忌,也将羌城的情况告诉了对方。
魏无忌望向不远处连绵的山脉,说道:“只要少主有令,末将必定带着众人誓死跟随。”
夜里,客房中魏无忌带来的北斗营旧部都聚集在一起。
虽说魏无忌找到了他们,但是他们心中依旧忐忑。
当年惨遭屠戮追杀的阴霾始终困扰着他们,至今也还是躲躲藏藏,不敢露面。
“你们说,这个虞知真能重建北斗营吗?”
“看着年轻,不过他的事迹传遍了大楚。不像是假的。”
“可毕竟年轻啊。这么多年过去了。连开阳将等人都未曾做到的事,就凭他这么一个毛头孩子。我就怕,咱们暴露了,又要过以前被人追杀的日子。”
“喂喂喂,既然来了,就不要扯东扯西。信不过那小子,总要信魏将军。当年要不是魏将军掩护,我们还能活到今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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