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抢走了我的娘亲,真是该死,二十年前你就该死了!”
项景昊恶毒地诅咒着,将姜溪月的变化和他自身的处境都怪到了虞知的身上。
殊不知,二十年前该死的人是他。
是因为姜溪月的出现,才让他这个孤儿成为了高高在上的楚王世子。
二十年的荣华富贵偏偏养成了项景昊目空一切的跋扈。
项景昊走上前,说道:“娘亲,你真的要对付父王吗?”
姜溪月看了一眼项景昊,说道:“于我而言,仇恨难消。于你而言,项籍毕竟养育了你二十年,让你夹在中间,定是为难。你若是想回楚王府,我不会怨你。”
项景昊脸色悲哀地问道:“娘亲,那你会对付我吗?”
姜溪月温和地笑了笑,伸手轻拂项景昊的脸庞,柔声说道:“娘亲不会对付昊儿。就算你站在项籍那边,只要你不对虞知出手,娘亲就不会伤害你。”
虞知,又是虞知......项景昊眸中闪过一丝隐晦的狠色。
凭什么一切都是他的,凭什么他身边有这么多人帮他。
娘亲是他的,北斗营是他的。
在他身边还有无双国士的姑姑,有剑道宗师的叔叔。
有秋若若,有叶清欢......就连神隐阁和断刀门也对他礼遇有加。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羌城一行之后,项景昊彻底见识到了虞知身后的底蕴。
在了解羌城之后,项景昊相信就算大楚皇室也要对虞知礼让三分。
先是羡慕、后是嫉妒、最后是强烈的恨意。
项景昊握紧了衣袖下的拳头,他眼睁睁地看着虞知这个被他看不起的人从问道之耻到如今能名震一方的少年阎王。
莫名的恨意涌上心头。
这本该都是我的!
若是我有娘亲,有这么多人相助,定然会超越现在的虞知。
可项景昊没有意识到的是,他从一开始就是地位尊贵的楚王世子,身边的人,接触的资源都比虞知要优厚太多太多。
虞知呢?
出生时便身中七虫七花毒,性命垂危。
少年时又是被人耻笑,背负问道之耻的骂名。
两者相比,谁的境遇更好,显而易见。
若非自视甚高,若非猖狂跋扈,项景昊又怎会是少了楚王世子这个名头便一无是处的废物呢?
姜溪月没有觉察到项景昊的情绪,继续说道:“昊儿,你和虞知都是我的孩子。我不想你们两人之间互相仇视。二十年,我亏欠虞知太多,如何也是弥补不了的。”
项景昊开口阻止了姜溪月,说道:“娘亲,我明白了。这二十年来是我占据了娘亲。若说亏欠,这也有我的一部分。既然要弥补,昊儿也该为娘亲做点事。”
姜溪月疑惑地看着项景昊,只听项景昊接着说道:“我想跟着娘亲回羌城。我无法对父王出手,但猎杀夜鬼,保护羌城百姓,我也可以出一份力。”
“娘亲,你要弥补虞知的。孩儿替你还!”
......
血樱祖树前,雪姬瞪着冰蓝色的眸子,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就在刚刚绯樱女王竟然同意让虞知在血樱祖树下修行,承受血樱祖树的恩泽。
条件是虞知的人情。
要知道血樱祖树可是连灵魁族中的天骄妖孽都趋之若鹜的东西。
为了能够在血樱祖树下修行,几次三番的争斗下来才能获得一次机会。
现在绯樱女王竟然这般轻易将机会送给了一个人族。
雪姬不理解,不明白,糊里糊涂。
绯樱王上,你是不是中了什么妖术?你是不是被威胁了?
是的话,你就眨眨眼!
虞知也没想到绯樱会用人情来做交换。
唯有虞知和绯樱知道“人情”意味着什么。
唯有虞知自己知道“一千次的人情”意味着什么。
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虞知看着奸计得逞的绯樱,又看向那一棵宏伟巨大的血樱祖树,心中暗暗劝说自己,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在此时,血樱祖树中走出一道身影。
身姿窈窕,狭长的眉眼更为妖媚,与绯樱不同的是,来人不似绯樱这般高冷尊贵,嘴角带着魅惑的笑容,一颦一笑都勾人心弦。
樱娆......
当初与绯樱争夺王位的灵魁。
“族中弟子都要经历生死之战才能获取的修行机会,便是让王上这般送给外人......”
樱娆看了一眼虞知,仅是一眼就让虞知心跳加快,整颗心脏就像是要爆炸一般。
“还是个人族?王上是归顺了人族吗?”
绯樱及时地挡在虞知的身前,让虞知觉得好受一些。
“你还称本王一声王上,见到本王还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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