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停了停,看见云徐氏感兴趣的向前凑,才含笑说:“村长从县府找了个神姑!他又叫好几个爷们把那娘子从卫老头那抢来,神姑端起一盆狗
血便泼那娘子身上!那娘子惊叫……咂咂,”亲戚压低声,“一听就是那种污秽东西给狗血镇住了的惨叫。后来那女人便恢复正常,说自己压根不认
得卫老头,叫他们放她走。”
云徐氏听的心头直嘭嘭跳:“你是说,鬼附身的东西,给一盆狗血泼走了?”
她终究想起她方才心头的那丝异样感是来自什么!
二房的云姝婳!
可不是么,打从那云姝婳给她撵出家门,就仿佛变个人一样,原先怯懦,如今都敢站她眼前嘲讽,还知道拿棋哥前程讲话,逼他们分家,这哪是当初那什么黄毛丫头能干出的事?
那不她长孙也问过她,云姝婳那丫头片子先前是不是也这模样,可见也起过疑!
这肯定是给鬼附身了,因此云姝婳那丫头片子前后变化才会那样大!
云徐氏愈想愈激动,心跳的近乎要跳出喉咙。
她听到亲戚的回应:“那种邪祟,历来最怕狗血,只须神姑出马,定会给驱走的。”
云徐氏送走亲戚,这事在心头翻来覆去,愈想愈觉的云姝婳不对劲,言行就不像是当初的丫头。要是撵走那作乱的鬼,先前那毛丫头还不是任她捏搓,长孙也不会再说什么!
她起来叫来幺儿云会禄,一说这事,云会禄不耐心烦:“那丫头片子可以作什么妖,母亲你就是想的多。”
云徐氏啪一下打儿子背上,说:“叫你去帮我寻人,你就帮我寻,哪来那样多废话。”讲完,又许儿子许多好处,云会禄这才笑嘻嘻应下,取了钱,出门去县里寻半仙了。
等幺儿请回半仙,云徐氏带幺儿和半仙上门时,发现二房家里唯有在院中喂鸡的云樱花和云白杨,云姝婳压根不在家,扑空的挫败感令云徐氏恼火起,拍门问云樱花:“贱丫头呢?”
云樱花有点怕,可还是护着云白杨,挺直腰杆,发抖的回云徐氏的话:“奶,我,我不清楚你说谁。”
云徐氏大怒:“你姐!”
云樱花说:“长姐去县里了。”
“那贱丫头去县里作什么!”云徐氏抓狂,在二房门边转几圈儿,“走,咱们去县里寻她!”
这几天,云姝婳把天门麦冬简单的炮烙,野梅也晒好,她一早就把天门麦冬和野梅分别装到几个兜儿中,花15文,叫村中去县里的大车载她一程。
马夫见她一个小娘子,还没有兜儿高,倒也心好,帮她把东西搬到车上,还问云姝婳要把东西运到哪,他帮送去。
云姝婳一想,发现回忆里属实没有什么具体地址,有点不好意思的一笑:“叔,你知道县里哪家药房收药么?送我去那就可以。”
马夫恍然:“装的是药呀。那我径直送你去济世药房,那家药房老板人不错,上回我老母亲病了,在他那抓的药,蛮好的。”
云姝婳感怀不尽的上车。
这大车拉的是个拉板车,四面漏风,云姝婳上车后,刚庆幸完自己今天穿的蛮厚,不多时就给大车晃的不轻,想吐。
车上还有个妇人,自云姝婳上车后便端详她,虽说不明显,可也叫人觉的不舒坦。
云姝婳白着脸,强忍不适,说:“婶子,也去县里?”
那妇人一怔,也轻笑:“姝婳不认得我了?也是,全都许多年没有见到过你了。我是奕他母亲。”
原来是容奕的母亲。
云姝婳出自本能的露笑,结果又一颠簸,云姝婳面色一变,捂住嘴,半日缓不过神。
奕他母亲没有再说什么。
待云姝婳神情好些,奕他母亲才说:“我家奕他父亲死的早。”
云姝婳精神还有点不振,她模糊的想,恩,原主的父亲死的也早。
奕他母亲又说:“我一妇人,依靠卖针凿活计拉扯奕长大,蛮不易。”
云姝婳心头产生共鸣,我一个萝莉拉扯幺弟幺妹长大也蛮不易!
奕他母亲见云姝婳不讲话,有点急,说:“如今奕在隔村书堂念书,他往后肯定可以考个功名来,我不盼他如今因为其它的事分心,你明白么?”
云姝婳多聪明呀,再联想起当初村中那些哄的孩子讲,她立刻便明白奕他母亲的言外之意,啼笑皆非。
天,她还是个小萝莉,你想多了吧!
云姝婳坐直身体才想表明心迹,大车又颠簸,反胃袭来,云姝婳面色刹那间差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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