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反应来的云会丰也冲上,不同于云姝婳,他是抄起院中的铁耙冲上的。就是还没有近前,立刻给隆余柏的仆从给架住了:“不的无礼!”
云会丰气的直喘气:“你这小人!我幺妹肚子中,我幺妹肚子中!”他讲不下去了,就是无处发泄胸中的怨气,把铁耙凶悍往地面一扎。
隆余柏瞧眼地面给云姝婳连踢带踢带踩,整的奄奄一息的隆安,头痛的挥手:“先把他拖下。”
就有仆从应声把隆安拖走了。
隆余柏看着云会丰,平和说:“他实是我家远房旁支的一个亲戚,所犯之事还须上禀族老,瞧怎样料理。如今要是由着你把他打死了,属实有点没法交待。”
他声音谐气异常,可话中透现出的高高在上,还要云会丰这样的斗升小民有点本能的畏惧,他张张嘴,属实不晓得咋说他妹子的状况。
究竟是他妹子和人私通,不是和这个公子私通呀!
云会丰恼的抱住了头。
那边老云头掐了半日云徐氏的人中以后,云徐氏悠悠转醒,才一醒便记挂着,“玉女肚子中娃娃的父亲,不是隆公子?”
老云头没有讲话。
云徐氏便明白,两眼一翻又要晕去,给老云头一耳光打在脸面上打醒:“全是你教出的好闺女!”
云徐氏嚎哭起:“我苦命的女儿呀!”
此刻她苦命的女儿已悠悠转醒,大概是刚服了坐胎药的功效,并没有见红。
石榴见她醒了,一把推开她,哭着说:“这次你也不要想当什么大,我也不要想当什么小了。”
云莲花给这阵仗吓的缩在小徐氏怀抱中不敢讲话,小徐氏一想儿子将来又少了一门助力,心中也难受的紧。
这回好在隆余柏带来的仆从太有威慑力,村中人没有敢跟进正院中看戏的,就是远远的听到,听个一言半语,指指点了下着,倒是也没有丢多大脸。
石榴擦擦泪,从地面爬起,赳趄着向外走:“我的家去了……我的嫁武麻子了……”
她知道,她这是给人骗了!
指望那骗子,还不如指望武麻子!
听云玉女家人那话音儿,云玉女给骗的更惨,好像已怀了孕!
两相较比下,自个算好的了。石榴安慰自个。她是畏缩的,她乃至没有心情去逼问那骗子,为什么骗她。
她想起那日底下午,她在田间哭,那男的在她边上停下,捧起她的脸:“娘子,你为什么哭?”
石榴吸鼻子,又抹了把脸。
院中无人拦着石榴,任她肿着眼抹着脸出了。
待院中众人心情平稳些,真正的隆余柏和他们进上房。
这蒙人感情一事咋说也旁人打着他的旗号作下的,以他的脾性,必要料理妥当才可以。
云姝婳对此没有什么兴趣,脚心抹油遛走了。
幺弟幺妹讲不的快快回用午餐了,她还不如去赶紧给幺弟幺妹煮饭去。
“我近日料理一桩买卖去了他处,”
隆余柏坐在上座,神态坦率,“昨天来,晚间几名小弟给我接风时,我一名姓邓的小弟说恭贺我要当父亲。这样一问,才知道,云家屯有人怀了‘隆余柏’的孩子。
这话由真正的隆余柏口中讲出,听的云玉女实在羞愧难当,恨不能从此死去才好。
“……我就连夜调查了此事,才知道是有远房亲戚借了我的名,在外证骗了人。今天一早,就点了人手,去把人逮来,作个澄清。”隆余柏双掌一拱。
云徐氏恨恨说:“总不可以就这样算了……那个人属实可恶。”
老云头凶悍抽了口大烟斗,在烟圈升腾中,缓慢说:“……隆公子,那个人,仿佛名叫隆安?家里面可有婚配了?”
云徐氏和云玉女听明白老云头话中的意思,全都惊呆了。云玉女惊叫说:“不,我不要嫁给那骗子!”
“住口!”老云头难的发火,他凶着口气,“你不嫁给他,你可以怎地!你肚子中还有他的种!”
云玉女呆楞刹那,好像整个人全都给抽去了灵魂。
是呀,事到如今,她不嫁给他,还可以咋样?
隆余柏像有喟叹:“他们家里面已有一妻一女。”他瞧眼云玉女,“要是令爱要嫁,也只可以当个妾了。”
云玉女绝望说:“不,我不去给他作妾!我不要作妾!”
老云头拿着大烟斗敲了下桌,不耐烦说:“这可由不的你。”
云徐氏骤然反应过来,她带有一点殷切盼望的看向隆余柏:“隆公子,那骗……那隆安,家里面境遇怎样?”
她还抱有最终一点盼望,没准,这隆安也个家境富裕的?没有看着隆公子说隆安是他远房亲戚么?
隆余柏洞悉的看向云徐氏,神色淡淡:“只够糊口罢了。”
云徐氏颓靡的摔回位子中。
这回连老云头也缄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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