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盛开的地方,肯定是极美的。
“我看你不是身上有病,是脑子有病。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走,跟我回去,这病也不必治了。亏上姐还担心你身上的伤,让我带着你来看病,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真是看错你了。”
许嬷嬷气急败坏的拉着阿妈走了。
阿奴一边笑,一边向望的看向天空。
回头看了一眼顾云洁,像是在说,我就是个贱人,姐姐不必救我。
顾云洁看着阿奴被许嬷嬷拉了回去,不由皱眉。
灵宝站在娘亲跟前:“娘亲,那不是昨天晚上的小姐姐吗?”
“她是不是认出你了,不想让你给她看病。”
“她认出我了。大概猜到杨敏没安好心,不想我治她。”
“那位姐姐好可怜,身上都是伤。娘亲,我们要救救她吗?我们不救她的话,她会死的吧。”
灵宝最是灵性,可她在那位小姐姐身上闻到了寻死的气息。
“她是杨府的人,我们就是想救也不容易。”不管是杨府的丫鬟还是庶女,想要进入杨府,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如果让杨敏知道我们在救她,只怕她更会想着法子折磨她。当务之急,要么让她假死把她从杨府带出来。要么是让杨敏自己把她赶出来。”
“娘子你有什么想法交给我来就行。”娘子没有办法进入杨府,他有办法。
顾云洁与楚楚轻语了几句。
……
阿奴被扔在杨敏跟前:“小姐,这个贱丫头敢在外面嚷嚷,说她是杨府的庶出小姐,还说小姐容不下她,身上的伤都是小姐打的。”
平时看着温顺,不声不响,咬起人来还更疼。
杨敏一听,火气直接上来,上前对着阿奴就是几巴掌。阿奴嘴角流血,一动不动的跪着,也不吭声。
“长本事了是吧,敢在外面毁我名声。你是不是特别想寻死,我不会让你死的。就算你死了,你也把你扔到外面去喂狗,不会脏了我杨家的地。”
阿奴对此一点都不生气,她充满稚气的脸看向杨敏:“姐姐,你对我有气有什么用呢。你要怪就怪父亲,要不是他处处留情,怎么会有我的存在。”
“你还敢说。”杨敏一巴掌拍过去:“你是不是想死,你如果想死,我就成全你。”
“姐姐不就是想要我身上那颗珍珠,姐姐如果把我打死了,那颗珍珠也就永远随着我去了。”
“你个贱人。”许嬷嬷一脚踹过去:“谁让你这么跟小姐说话的,你以为你是谁……。”
杨敏看着她,突然笑了。
还真小看她了。
“你们都下去。”
许嬷嬷不解,但不敢多说什么。
杨敏走到阿奴的跟前,勾起她的下巴,阴冷一笑:“果真跟你那个娘一样,长得一脸狐媚子样。”
“谢谢姐姐的夸奖。”
“那颗珍珠在哪里?”杨敏话锋一转,眼里带着狠。
“我有一个要求。”
“说。”
“我可以把东西给你,但你得放我走,从此以后,我与杨府没有半点关系。”
“你想离开杨府,门都没有。你不要忘了,你生是杨府的人,死是杨府的鬼。再说你一个小姑娘,走到外面也是一个死字,留在杨府,至少还能活着。”
“这是我的事情,不必你费心了。你如果答应,我就把东西给你。”
杨敏看了她一会,发现她没有说假,轻轻一笑:“好呀,我答应你。你本就是我杨府的一条狗,我现在要把这条狗赶出去,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你敢不敢请父亲来。”
杨敏脸色一变:“你不要得寸进尺。”
父亲虽然不待见这样阿奴,但如果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不愿待在杨府,而是要断绝关系,肯定要生气的。
“父亲不承认,我与杨府断绝关系也是假的,那我不干。”杨敏承认根本没有用,得杨国华承认了才行。
“你来真的?”杨敏以前没有发现,贱人心机还挺深,小看了她。
“自然是真的。”
“管你还交不交。”杨敏冷笑:“不就是一颗珍珠,我杨府要什么宝贝没有,稀罕你那颗。只要你在杨府,就永远是我的一条狗,想要抬起头来当小姐,做梦吧。”
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丫头,异想天开想拿捏自己,做梦呢。
杨敏一脚踹在阿奴身上:“想离开杨府,做梦呢。你这辈子都离不开这里,除非死。”
阿奴被踢倒在地。
她躺在地上,眼泪从眼角流下。
那年,杨国华遇见了温柔可人的娘,用非常手段占有了娘,不久之后,娘发现怀孕了。
结果可想而知,娘被家里赶了出来,一路南上寻找父亲杨国华。路过牡丹城的时候,牡丹花开了。
她就出生在那里。
好不容易娘找到这里,进了杨府,原以为母女二人可以过几年安生日子,谁知进府不到三年,生了一场大病,因为府里不给银子看病,死了。
姨娘死后,她的日子可想而知。
活的比府上的下人还不如,大夫人也好,杨敏也好,对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至于她那个父亲,根本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也不会替她出面。
她意识渐渐模湖,再次醒来时,发现回到了自己阴冷潮湿的房里。
想来是杨敏让人把她扔回来的。
半夜,她发起了疹子。
一早,许嬷嬷像往常一样踹开她的屋子,让她不要偷懒,赶紧起来。
发现人怎么叫也叫不醒,满身的疹子,怪吓人的。
她吓得不敢接近,以最快的速度上报给了杨敏。
没多会,杨国华也得到了消息,说他那个小庶女得了什么怪病,满身的疹子,人也快不行了。
杨夫人一听,担心是得了什么怪病会传染人:“老爷,赶紧让人把她送出府去,别是什么传染病。”
“老爷,不好了,人已经不行了。”
杨国华皱眉,一挥手:“找个地方扔了吧。”
外面根本不知道杨府还有个庶出小姐,直接找个乱葬岗扔了就是。
半夜,一条破席子卷着一个小小的身体从杨府的后门抬出扔上了一辆破马车,马车朝着乱葬岗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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