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尉准备好了匕首和手枪,坐在沙发上静候敌人的光临。他脑海里不停地想象着刚才的情形:“也许雅琴正在长椅上躺着看书,亚朋在门前蹲了一会儿,就开始打瞌睡。恶徒就乘此机会向亚朋后脑狠命敲了一下,只有这样,才能将那个巨人打晕过去。恶徒还怕他醒来,又狠狠捅了他一刀,才进了屋子。雅琴还没来得及呼救,就已被绳子紧住了喉咙。值班的伤兵没见到恶徒,那他一定是从外面爬上二楼的,绝不可能沿正面楼梯上去。女仆的房子后面有防火梯,他想必是从那里爬上来的,然后从这里穿过厨房,就可以到达后门,从那儿逃走。不过,天黑之后,后门就被锁上了,那么,此人也一定有百合钥匙。
敌人的行动不停地在上尉脑海中浮现出来。他将在何时?又从何地来呢?上尉一会儿翻翻书,一会儿写写日记,其实却是在集中精力留意着敌人的动静,
会不会将枪口从窗缝中伸进来向我射击,就像上次那样?他向窗户看了看,窗户全都紧紧地关着。会不会从外面隔着玻璃开枪?对了,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否则,敌人就不会过来了。于是,他装出一付没事人的样子,故意打个哈欠,嘴上叼了支香烟,但是眼睛和耳朵却一直都保持着高度警惕。可等了半天,周围一点动静也没有
现在,装作睡觉的样子试试看!上尉熄灭台灯,倒在了床上。黑暗之中只能靠听觉了。只听到时钟轻轻走着的声音,此外,便是一片静寂,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了。不行,恐怕敌人已有所发觉了。他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有“沙沙”的声响传入耳际,他机敏地抬头看看四周。这时,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是有什么人在活动。他丝毫不敢松懈地继续等下去……,天早亮了!上尉猛然惊醒,一看,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自己何时竟真的睡着了呢?他急忙起来向房间里查看一番,什么可疑的迹象都没发现。昨天夜里究竟是什么声音呢?奇怪!是不是有什么人悄悄溜到窗前,偷偷打探吧?
他决定查看一下窗户。这是二楼上的一个房间,从窗户向下可以看到,一条突出来的石檐连接在一楼和二楼之间。一个手脚灵活的人,完全可能沿着石檐爬上二楼窗口。另外还有滴水的管道,沿着它同样也能爬上去。
从院子里爬上去的可能性很大。上尉边想边走,不经意间已到了肖恩老人房门口,这里也有两名伤兵在值班。
“老人在里面吗?”
“是的,他正待在里面,很安静,门一直上着锁。”
“把门打开!”
上尉走进房间,只见老人一动不动地呆着,一言不发,嘴里叼着一支烟斗,里面的火已经熄了。
也许恶徒会趁老人发疯的机会,藏到这间屋子里来,上尉将房间仔细地查看了一番。没发现什么人,不过发现了一卷类似于瓦斯管的铅管、一条绳梯以及一个小手提灯,就藏在壁橱里。奇怪,几天前刚刚和安保搜查过,当时没发现这些东西啊!忽然,一个问题闪过他的脑海,说不定那些恶徒知道老人发疯了,就趁机把工具藏到这里来了。
肖恩老人慢慢挪到窗前,从一个厚纸盒里拿出件东西,抱在怀里。上尉上前一看,发现那是个花圈,上面还有张标签,上面写有:一九三七年十一月十五日。
这是第二十个花圈,正准备送到坟墓上去。老人尽管已完全疯狂了,但仍念念不忘坟墓里的那两个人。想必他是想拿着这个花圈到坟上去,向被害的冤魂表明自己报仇的决心……
想到这里,上尉被老人对父亲的一片忠心深深打动,泪水不禁夺眶而出。是了,十一月十五日不就是明天吗?啊,这善良的老人,直到此时,还在深切地痛恨自己父亲的仇人。
“肖恩,谢谢你,你要到坟上送花圈,是吗?明天,我和雅琴也会去的。”上尉握住老人那布满了皱纹的手,心中充满了感激。
就在这天傍晚,陈处长来到了古宅:“看,这是我接到的一封匿名信……”
上尉接过来一看,上面写道——
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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