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笛鸣叫声中,冯林案检官和罗栋调查员到了。沈叶被抓。当沈叶行至门口猛然回头,装作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你等着!我肯定报答您的。”他冲着白郎往地上啐了一口。
“好的,随时恭候你!”
白郎面带笑容地说。两人彼此使个眼色,他二人假戏真做,演得活灵活现。
警车开走后,白郎倒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天呐!杨浩然,你就是我的爱儿郎杰吗?或者……”白郎的脑海中反复考虑着。
一些日子之后,白郎去了离鹿园不远处的小村庄,敲响了一幢破旧不堪的公寓楼的三层房门。
那就是蒋灿的寓所。自从沈畅志去世后,蒋灿天天到医院上班。
房门被打开了,蒋灿怒火中烧的双眼死死瞪了白郎一眼,马上又要将门关住,而白郎却奋力地挤进屋内。
“蒋灿,你似乎仍在怨恨我。我已向你解释过多少遍了,沈畅志的意外死亡与我毫不相干。我此行的目的在于消除你我之间的误会。先平静下来,好好听我说一说!”
蒋灿一言不发,双手抱胸直立在白郎身前。
“前几天我碰到沈叶,他告诉了我许多往事!”
“那又怎样?”
“沈叶是沈畅志的兄长,他俩均为沈汉林之子,你应该知晓这些吧?”
蒋灿有些感到吃惊,随后并不在意地说:“居然连这些你也能调查清楚?”
“那是自然。并且沈叶已按照我的建议,主动与安保合作!”
“这是什么原因?”
“具体情况日后我再对你细讲。我所做的这一切,目的在于能让杨浩然得到释放。我非常渴望见到杨浩然,认真听听他对自己背景与经历的讲述,你肯定会感到好奇,为何我要关注杨浩然,那是由于我感到他也许就是我的儿子。”
蒋灿很是安静地听白郎的述说。
“我曾有个叫郎杰的天真活泼的男孩,可他却在我妻子离开人世没多长时间被人拐骗走了,那时他仅是几个月大的婴儿。
“直到现在,已是一十八年过去,我从来都没有忘掉过他。尽管我竭尽全力四处找寻,然而这十多年来却是音信全无。我渴望找回我的孩子,即便折耗我的寿命,让我失去双手或者让我失明,我都心甘情愿。
“然而,我若没了双手,再见我的孩子时,我便不能够去拥抱他;倘若我双目失明,我便不能亲眼看看他了。一旦让我的双手抱过他,让我的双眼看一看他,让我立刻失去手和眼我也毫不痛惜。
“然而,我这个愿望从来没有实现过。这样的岁月过了五六年后,每次我在马路上看到五六岁的男孩在玩耍时,总要忍不住多看几眼。度过了十个年头,每次与十几岁的少年路遇时总要撵上去瞅瞅少年的脸。后来,当我碰到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时,泪珠便禁不住要掉下来。如今,不管怎样找到这样一个年轻人,他很有可能是我的儿子,这年轻人便是杨浩然,然而他却因涉嫌谋杀而受到拘捕。
“我坚信郎杰不可能是杀人凶犯,虽然我是白郎,但我做盗贼也有我的原则,我从未对人痛下杀手,我的儿子也绝不会去行凶的。倘若杨浩然的确是我亲儿子,他绝不是一个杀人犯。
“倘若杨浩然真是案犯,他便不是我的孩子,我也渴望证实一下杨浩然是不是案犯,也渴望搞清楚他的来历。他出生在什么地方?他的双亲是谁?你能理解我的心境吗?蒋灿?”
此时的蒋灿已是热泪盈眶,她的怨恨、她的怒火早已烟消云散。这名出生于西部高原的女子,被白郎的侠骨柔情深深打动,她的泪水慢慢地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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