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总制提拔,下官感激不尽!”曾胜当即向阮元答谢道。
“福儿,去了京城,也要勤勉办事,你这些书作,爹爹自会帮你刊行,入京之后,你自然就要勤于部内之事了。”阮元也向阮福劝勉道。
“是的,爹爹,孩儿会认真办事的。”阮福向阮元拜别之后,也向一边的刘谢唐三女道:“娘,孩儿这就走了,您在云南,一定要好好安养,刘姨娘,您也保重,唐姨娘,您一定要好好歇息,孩儿……孩儿还想着再见您一面呢。”
“福儿,我……我的事我清楚的。你就好好做官,无论以后如何,姨娘都为你开心。云姜,你跟着福儿走了,也要好好过日子,姨娘还……还等着你的新诗呢。”唐庆云也向阮福和许延锦笑道,只是这是的唐庆云,显然比一年之前更为憔悴,阮福夫妇亦自清楚,或许昆明一别,便是二人与唐庆云的诀别了。
“好啦,这些年孩子们都长大了,各奔东西,也是应然之事,就……就再饮一杯,再看看身边的家人吧。”阮元想着二子俱皆离去,心中自然也是难过,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只得与各人再次饮过诀别之酒。到了下午,阮福夫妇和曾胜便即辞别阮元,分别前往京城与湖南去了。
阮福在云南五年,一边为阮元办理幕中庶务,一边于治学之事,亦有所成,将云南金石古迹大半收录,成《滇南金石录一书,其余随笔文作,亦成《滇笔一部,其中《普洱茶记等数篇散文,亦是当时佳作。
道光之中,阮元诸子年岁渐长,也终于到了为官任职的年纪,而此时历官治绩最著者,莫过于阮元长子阮常生。这一年春天,阮常生上任永平知府,不过半年工夫,便将永平吏治办得井井有条,阮常生幼时便闻阮元之教,用阮元所授查吏之法督办庶务,一时下吏俱不敢欺。同时,阮常生还对永平各处书院进行修葺,永平府内,无论士庶,俱皆感怀其为政恩德。
永平府府治在今日卢龙县,即自古以来所言卢龙。进入清代,卢龙完全成为内地,没有军事压力,承平日久,商旅亦自频繁。卢龙城外便是滦河,是以西行商旅,俱要从滦河渡船而过,方能前往京城、保定等地。这一日卢龙城外滦河东岸,却是人声嘈杂,聚集了上百名附近百姓,阮常生竟然亲自来到了滦河东岸,听着两拨人在自己面前争论,其中一伙人头戴斗笠,身边还放着不少箱子,看来是一群游商,另一伙人则都是船工打扮,显然,这是游商渡河之际与船工起了争执,方才需要阮常生平息纠纷。
“你等今日在此争执,竟是为了何事?你们且无需担心,本府台自会为你们分辨是非,有什么话,就都说出来吧。”阮常生向着面前众人言道。
“府台大人,咱们行商之人,走这滦河水道,这些年可被这些渡船的害苦了啊?”为首一个行商当即向阮常生言道:“大人您也看到了,咱们滦河之上,方圆五十里就那么一座桥,而且那座桥其实低矮,每到雨季,桥就会被大雨淹没,我们没有办法,只能搭船载货过河。久而久之,这些操船摆渡之人,便即有了私心,收我们渡船费用,一日甚过一日,以前咱们这些货,五钱银子的摆渡钱就够了,如今我们出一两,他们还不愿意载货呢,非要到二两,方可摆渡。府台大人,咱们也就是贩货的行商,赚的钱不多的,要是每次遇到渡船,都有花去这许多钱,那以后咱们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大人,他们这些货,我们一艘船是拉不动的,肯定要两艘船啊?你让我们用两艘船,却只给一艘船的摆渡钱,这对我们也不公平啊?”一名船夫也向阮常生辩道。
“那我来看看吧。”阮常生听着各人争辩,便即走了过来,先看过商人货物,又围着渡船走了一圈,当即清楚了其中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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