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喜鹊回家把取货纸条藏好,没有急着去叶家,她想仔细谋划如何说服小梅和她的爸爸妈妈。
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容易鸡飞蛋打。
傍晚,花喜鹊的丈夫老蔫儿王满囤收工回来,问花喜鹊去公社什么事?
花喜鹊没好气地怼他:“没本事你就老实在那眯着,别啥事都问,我还能出去养汉是咋的?”
一句话说得老蔫儿再也不敢言语,乖乖地出去生火做饭。
王奎队长关心公社领导找花喜鹊谈话的事,自己不方便询问,就派老伴儿刘淑芬前去打探消息。
正好刘淑芬想把四姑娘和牤子的事透话给花喜鹊,让她从中撮合。
老蔫儿把刘淑芬迎进屋的时候,花喜鹊正倚在炕上纳鞋底,心里想着事。
刘淑芬一来,花喜鹊猜出是王奎队长不放心,故意引开话题。
“我说刚才怎么听见喜鹊叽叽喳喳叫,原来是报信呢,这不,老姐姐来了,你这一来,我这个小家立马蓬荜生辉。”
刘淑芬说:“花喜鹊就是花喜鹊,你可真会说话,不吃饭也能送人二里地去。”
“这是说的哪里话,咱们幸福屯比老姐姐面子大的还能有谁?你来我家,我还不光彩吗?”
“好了,好了,说正事吧,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大哥让我问问你,公社领导找你都有啥指示,方便说你就说,不方便说就不说,我就是顺便问问,今天来找你主要也不是为了这事。”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原准备向队长汇报的,还没等我去呢,正好老姐姐来了。
找我谈话的那个妇女主任是新上任的,你猜是谁?就是当年到咱们幸福屯宣传妇女解放的邹丫头,人家现在可厉害了,那派头,当领导有模有样的。”
“是吗?我想起来了,她当年打扮得和我家四丫头差不多。”
“对,对,对,我还琢磨她当年那样像谁来着?你这么一说,我对上号了,她当年那副假小子打扮就像现在的四姑娘。
她找我谈话,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听说我常给人家保媒,让我把握政策,多宣传婚姻自主,
牵线搭桥是好事,但不能怂恿长辈包办婚姻,要让年轻人自由恋爱,不能棒打鸳鸯,也不能由着年轻姑娘小伙胡来,看上谁就是谁,
过来人要给他们多上上家庭课,公社妇联要成立红娘会,让我参加。”
花喜鹊说的这些并非撒谎,都是她和公社妇女主任邹杰谈话时了解到的,只不过她隐瞒了关键话题。
刘淑芬听明白了,正好借着花喜鹊的话,提起四姑娘和牤子的事。
“说是婚姻自主,关键时候还不得你大媒婆出马,哪个大姑娘好意思自己把小伙子领家来。
就拿我家四丫头来说,谁都知道她喜欢牤子,但也不能自己去提亲呀,你说是不是?”
“我明白了,老姐姐是叫我给何家透个话,探问探问他家的意思,如果他家同意,就让他家来提亲,你家没意见。”
“好你个花喜鹊,就是人精,捋着胡须就能摸到脸。”
“老姐姐,这事我见多了,你放心,两好噶一好的事,包在我身上。”
“那你就费费心,事成了,忘不了你。”
“忘了我也不行,我还得帮他们操办呢。”
刘淑芬和花喜鹊又唠了几句闲话,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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