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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丫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小梅妈一边送牤子一边说:“唉,她的心思你也知道,你多担待她点儿。”

“婶,我知道。”

四姑娘虽然没有得到牤子确切的回答,但她至少又一次消除了牤子和小梅之间关系的顾虑,也就不再闹了,她的心里又燃起了对牤子的幻想。

所有事安排妥当,牤子回家向父母和大憨说明情况,一家人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大倔子眨巴着眼睛,吧嗒着烟袋嘴儿,怎么也想不明白,堂堂的公社妇女主任为什么帮牤子?

可是事实明摆着,人家又没什么所图,实在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大憨和娘只顾高兴,想着明天满院子就会摆满木头,明年就会住上大房子。大憨心里还想着娶个媳妇也说不定。

二赖子这时候还没有走,听说明天牤子要拉木头,早晨和中午在小梅家安排伙食,有高粱米饭大豆腐,他心里想的全是这事。

“你家的事就是我的事儿,明天吃饭别忘带我一个。”二赖子大言不惭地说。

“想得美,做你的梦吧。”牤子没给二赖子好脸色。

“我不求你,明天我找小梅她妈,”二赖子说,“不让我在她家吃饭,我就让她还赌愿,把小梅嫁给我,我看她还敢不敢往出撵我。”

牤子最反感这件事,这些天他对二赖子就看不上眼,加上今晚四姑娘一阵闹,他现在已经忍无可忍。

他没有再回怼二赖子,而是直奔二赖子,拽起他的脖领子,挥拳就打。

二赖子一点防备都没有,就是有防备,他也不是牤子的对手。

说时迟那时快,牤子只几拳便把二赖子打得鼻青脸肿。

大倔子和牤子娘上来把牤子拉开,大憨在一旁只顾解恨,可是让人想不到的是百秋这时候在炕上拿起一个绞麻线绳的骨棒,狠狠地砸向牤子的脑袋。

牤子当场被砸晕倒在地,脑袋被骨棒砸出了口子,鲜血直流。

傻了,全家人都傻眼了,包括二赖子,尽管自己被打,但是看到牤子被砸昏在地,脑袋上鲜血直流,也只顾愣在那里发呆。

百秋看到牤子倒地,脑袋上流着鲜血好像马上清醒不少,这时候已经吓得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大憨,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人。”牤子娘喊道。

大倔子缓过神来,却不知所措,只顾拿着一条破毛巾去捂牤子的伤口。

牤子娘掐着牤子的人中呼喊着:“牤子——牤子——你醒醒,你别吓唬我——”

大憨冲出屋子,却一时不知去找谁,跑到大门口,见叶家亮着灯便赶紧去了叶家,他想叶坤老师、邹主任肯定有办法。

大憨慌慌张张跑到叶家敲门,吓了叶家人和邹杰一跳,叶坤问明来人才把大憨让进屋。

“快,快去救牤子。”大憨急切地恳求。

“牤子怎么了?”小梅妈迫不及待地问道。

“让我妹砸昏过去了,满脑袋是血。”

大憨的这一句,吓坏了所有人,大伙急忙跑向何家。

何家这时候,二赖子已经吓跑了,牤子已经醒了过来,坐在炕上,满头是鲜血,牤子娘已经在他的伤口上敷上了厚厚一层花椒面,大倔子还在手拿沾满鲜血的破毛巾为牤子捂着头。

这一幕让大伙惊呆。叶坤老师说:“赶紧去找王大夫。”

“不用麻烦,没事。”牤子痛得咬着牙挤出了这一句。

“王大夫住在哪个生产队?谁知道,赶紧领我去。”邹杰对小梅说,“小梅,快回去把自行车给我推来。”

小梅听邹杰吩咐,立刻转身走了出去。

“王大夫住在生产三队,离这儿五里路远,我知道他家住哪儿。”叶坤老师说,“不用麻烦邹主任,我跑一趟。”

“叶坤老师会骑自行车吗?”邹杰问。

“我还真不会。”叶坤老师说。

邹杰急中生智,想到今天四姑娘的大姐夫正好骑着自行车来送米面,今晚没走,她马上让大憨去王队长家找他,大憨听话,立即向王队长家跑去。

牤子因为失血过多,在煤油灯的照亮下,看得出脸色变得苍白许多。

邹杰走到牤子近前察看,问到:“头晕得厉害吗?”

牤子摇头,“没事,这么晚了,不用麻烦你们。”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嘴硬不管用,治不了伤,万一有事怎么办?”

邹杰说着,掏出自己的小手绢,出去用开水洗了洗,让牤子娘捂住牤子的伤口。

大憨找来了四姑娘的大姐夫,四姑娘全家都跟来了,四姑娘说她知道王大夫家住处,最后邹杰决定由她、四姑娘和四姑娘的大姐夫三个人骑两辆自行车去接王大夫,四姑娘负责领路,回来一辆自行车两个人。

好在这是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没多久,赤脚医生王大夫就被接来。

经过分析诊断,估计牤子大脑内伤没什么大问题,外伤有半寸长伤口,王大夫擦拭和消毒完,缝合了五针,进行了简单止血和包扎。

处置完以后,王大夫只留下一些止痛片,还有一点土霉素。

这一晚,大伙折腾到了半夜,明天还不知牤子能不能去拉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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