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坤老师回到家中,屯里人陆续赶来嘘寒问暖,特别是花喜鹊,就像自家人一样,主动当起主妇下厨做饭,为叶坤老师压惊。
知道小梅家粮食所剩无几,乡亲们有意帮小梅家渡过难关,不少人带来了鸡蛋和粮食。
患难见真情,叶坤老师感激不已。
傍晚,小梅骑着自行车赶回了家里。
四姑娘不知道怎样安慰小梅,但始终在身边陪着她。
小梅家里的客人多,牤子没什么好帮忙的,不声不响地回到了自己的家。
牤子向家人交代,从小梅家扛回的两袋粮食不能动,他想分期分批地碾成米面再送回小梅家,不能让小梅家无米下锅。
牤子家的粮食捉襟见肘,大倔子尽管一百个不愿意,但小梅家的现状,牤子的决定让他无话可说。
小梅家出事,幸福屯就像经历了一场劫难,人人脸上都没有了往日的笑容。当然,除了二赖子和百秋。
二赖子和牤子一起去县城这些天,百秋见不到二赖子,每天都是失魂落魄的样子,虽然没有再犯病,但她时常一个人到屯西路口张望。
二赖子回来,百秋一刻也不离二赖子左右。
二赖子对百秋也是心有牵挂,他带回的面包和鱼没有与父亲和马寡妇一家分享,而是把百秋领进了自家,两个人关起门做起鱼宴来。
这是二人的世界,尽管屋子里简陋无比,但是也充满了少有的温馨。
两个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仅卿卿我我,而且如胶似漆。
就是在这一天,百秋半推半就将自己全身心地交给了二赖子,二赖子从此成了一位真正的男人。
再说说小梅。
小梅在家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又赶回了学校。
高老三推着一辆自行车,早早地就在学校门口等着小梅。
他是想话复前言,领着小梅一起去县里求他的大伯父帮忙。
小梅有些奇怪。前晚走廊里闹得那样厉害,这刚过一天,高老三居然像个没事人似的。
至于那位王秀娟怎么样了,小梅不知情,她也不想知道,但看样子已经息事宁人了。
“小梅老师,我等你半天了,我已经向王校长打过招呼,帮你请完假了,你跟我去县里,我找我大伯帮忙,你也能看到你爸妈。”高老三解释说,“本来昨天就应该去,你也知道,昨天摊上点闹心事,对不起,给你添堵了,都是误会。”
“谢谢高所长费心,不用了,我爸爸已经回家了,我妈妈犯错,甘愿接受处罚。”
“怎么?你爸爸放出来了?谁帮的忙?谁有这么大本事?”
“县委书记和县长帮忙总可以吧?”
小梅反问一句,径直走向校园。
她之所以这样说,搬出县委书记和县长来,是有意让高老三退避三舍,以后别再打她的主意。
高老三大失所望,任由小梅进了校园,他现在要做的是赶紧弄清小梅家背后的靠山是谁,为此,他一个人去了县里,他要向大伯父求证。
果不其然,大伯父告诉高老三,高老头是英雄,享受县团级待遇,和县委书记、县长是老战友。
高老三明白,他作为鹿山一哥的招牌,在小梅面前已经不堪一击,指望以势压人看样子是不可能了,可是他的确喜欢小梅,发自内心的喜欢,他不想放弃,只是没了底气。
且说,这天傍晚,小梅正一个人在招待所房间里孤寂无聊,突然有人敲门,莫不又是高老三耍什么鬼把戏?她顿时紧张起来。
小梅没有开门的打算,但她仔细分辨,这敲门声很是熟悉,轻轻的,带着几分温柔。是邹姐?她不敢确定。
“小梅,开门,我是邹姐。”
果然是邹姐回来了,小梅心里欢喜,赶紧把门打开。邹姐把大包小裹全扔进屋子,一把抱住小梅:“想死姐姐了。”
没顾得上把门关上,小梅一头埋进邹杰的怀里,委屈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邹杰也哭了,哭的很伤心。
她的泪水中有对小梅的同情,也有与心上人的离情。
“幸甚,幸甚,大饱眼福呀,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世上还有如此让人感动的友情。”高老三鼓着掌走过来,“邹主任,省城之行还好吧?大老远的出差回来,能不能给老三点面子,我请主任和小梅老师吃顿饭,为主任接风洗尘,也给小梅老师压压惊。”
“谢谢高大所长,我正愁晚饭没着落呢,那就这么定了,让所长破费了。”
小梅很惊讶,没想到,邹杰竟然爽快地答应了高老三。
高老三如同突然中了大奖一般:“啊?那好,说定了,我这就去准备,准备好了,来请你们。”
高老三兴奋得有些慌张,既想装模作样,又忍不住加快脚步,那样子很搞笑。
邹杰和小梅相拥走进房间。
小梅耐不住问道:“姐,你怎么答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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