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憨与大成扭打起来,大憨身强体壮,占了上风,大成身虚体胖吃了大亏。
就在大成被大憨打得鼻青脸肿之时,恼羞成怒的大成,突然从腰间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小尖刀,在大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刀刺向了他的小腹。
这把小尖刀锋利无比,一刀刺进去,大憨只感到小腹一阵清凉,开始并无在意,还在拽着大成的头发,挥舞着拳头,偶然一低头,发现自己的衣襟已经被鲜血污成一片。
大憨这时才意识到疼痛和被刺,赶紧收住手,捂住肚子。
这时,大成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他吓得傻眼了,挣脱了大憨,紧张兮兮地说道:“你等着,我去找大夫。”
大成撂下这句话,慌慌张张登上自行车,疯狂地驶去。
到了幸福大队卫生所,大成找到了赤脚医生王大夫,把大憨受伤的情况告诉了他,他只说大憨受伤了,让王大夫快去救人,而他自己,没顾上王大夫,一个人蹬上自行车跑了。
大憨被刺,鲜血直流,他捂着小腹吃力地回到幸福屯,牤子正好收工回家,老远就看见哥哥走路不正常,他三步并做二步跑到近前,见状惊慌不已,一边喊人帮忙,一边吃力地背起哥哥赶紧回家包扎伤口。
到了家里,全家人见此情景,一阵惊慌忙乱,大倔子骂骂咧咧,更是不知所措。牤子吩咐父亲,赶紧去套马车,准备去医院。
没多大工夫,邻居们纷纷赶到,大伙帮忙,踹掉一个门板,把大憨放上去,不等马车来,四个人抬着他直奔大队卫生所。
半路上,正好遇到王大夫背着药箱赶来。同来的还有民兵连长宋连义和另外两个持枪的民兵。
王大夫就在半路上为大憨止血包扎。
简单包扎后,很快,大倔子已经套上马车赶到,王奎队长也来了,牤子和王大夫陪着,把大憨平放在马车上,送往公社人民医院抢救治疗。
民兵连长宋连义简单了解一下事情经过,一边派人向派出所报告,一边直接带领基干民兵去追捕牛大成。
大憨到了医院,经过检查,腹部穿透伤,伤口不小,急需手术治疗。
受限于公社医院的医疗条件,无法完成手术,大倔子又赶着马车,立即把大憨送往县人民医院。
大憨住进了县人民医院,还好,手术顺利,但一时半会儿康复不了。
牤子母亲李桂香留在医院护理大憨,牤子和大倔子赶回幸福屯。
牛大成回到家对父母说了实话,他想逃跑,父亲劝诫他投案自首,就这样,他被派出所关押起来,准备按故意伤害刑事案件起诉。
牛大成父亲特意到县医院看望了大憨,承诺承担大憨全部医疗费。
大成本来是个很好的人,在气头上,在被人捉弄欺负的时候,借着酒胆,出手伤人,是违法犯罪,但事出有因,让人无法过分指责。
大憨可怜,可气,也可悲,受伤遭罪多半是怨他自己。
四姑娘装枪他就放,给点阳光他就灿烂。
不得不说,也是情有可原,他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忍受不了别人与他争夺自己喜欢的人。
四姑娘知道事情以后,懊悔不已,她心知肚明,是因为她怂恿大憨,才最终酿成了这样严重的后果。
她是因为喜欢牤子才对牛大成产生反感,这才为大憨出馊主意。
四姑娘虽然懊悔,但也觉得自己委屈,她有选择自己爱与不爱的权利,明明不喜欢牛大成,他却三番五次来捣扰,弄得她东躲西藏。
出事这天深夜,王奎从公社医院回来,开始对四姑娘兴师问罪。
四姑娘不敢向父母说实话,王奎已经了解不少,猜出了几分,对四姑娘发起火来。
王奎逼迫四姑娘放弃对牤子的幻想,四姑娘不肯,与父亲争吵不休。王奎在气头上,一时控制不住自己,拿起一根木棒,对四姑娘大打出手。
王奎发起脾气来,刘淑芬拦都拦不住,四姑娘不躲不闪,任凭爹爹耍威风,甘愿受皮肉之苦。
后来,王奎总算被刘淑芬劝住手,四姑娘一赌气,拖着疼痛的身躯,深更半夜,执拗地走出了家门。
王奎和刘淑芬开始没想到后果,可是,四姑娘一夜未归,第二天也不见她踪影,这下,全家人、全屯人都为她担忧起来。
四姑娘去哪儿了?会不会想不开做傻事?
四姑娘是半夜离家出走的,屯里没人知道她的去向,大伙帮忙翻遍全屯,都没有找到她。
王奎队长嘴说不管她,心里着急,刘淑芬更是为女儿担忧,很怕她出什么事。
当局者迷,大伙帮忙分析,四姑娘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她三个姐姐家,三姐家远,不太现实,大姐和二姐家最有可能。
谁去察看一下?关键时候,还得牤子。
牤子到生产队牵出枣红马,迎着夕阳,一路快马加鞭,先按照刘淑芬提供的地点,来到四姑娘二姐昭娣家。
让牤子失望的是,四姑娘不在这里。
昭娣已经知道了牛大成刺伤大憨的事,这两天,她正为这件事忧心,现在又听说四姑娘不见了,顿时焦急万分,这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昭娣家距离大姐昭贤家十多里路程,她赶紧让牤子骑马驮着她直奔大姐家。
一会功夫,牤子和昭娣就到了,四姑娘果然在此。
昭娣赶到的时候,大姐昭贤还在安慰四姑娘。
“大姐,四妹在你家,你怎么不捎信告诉爹妈和我一声,让我们都担心死了。”昭娣心里责怪,话语直来直去。
“我是想告诉你们,可是四妹不让呀,我刚说告诉你们,她起身就要走,我能咋办?”昭贤一副无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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