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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跟我装蒜,就特么是你干的。”牤子对小梅说,“别拉着我,你走开。”

“怎么,有干的意思?你以为我怕你?我特么忍了你很久了。”高老三毫不示弱,把自行车扔向一边,跃跃欲试。

两人剑拔弩张,小梅担心牤子,叫道:“牤子哥,跟他犯不上,咱们走。”

牤子不理睬小梅的话,上前一把揪住高老三逼问道:“说,为什么害死我家大黄狗?”

高老三顾及小梅,不敢承认,但他并不示弱:“你家大黄狗,我看你像大黄狗。”

高老三先发制人,话一出口,拳头也挥舞起来,牤子脑袋先挨了一拳。

牤子怒火中烧,霎时间拳脚相加,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小梅失声地喊:“别打了,别打了……”

她放下自行车,既想上前拉架,又担心牤子吃亏,不知从何处下手。

没用多大功夫,牤子一身蛮劲儿把高老三打倒在地,自己也被高老三打得鼻青脸肿。

高老三倒在地上,还没等爬起来,牤子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打得高老三抱头,没有了抵抗力。

此时的高老三已经是鼻口流血,狼狈不堪。

小梅上前,拽住牤子,牤子又狠狠地踹了高老三一脚才得以住手。

“高老三,你记着,以后再敢纠缠小梅,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牤子撂下狠话。

“你给我等着,咱俩这事没完,你打听打听,我高老三饶过谁?”高老三有气无力还在狂妄。

此时的牤子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但是,与高老三结下了仇。

撂下高老三不管,牤子骑着自行车驮着小梅回家。

一路上小梅都在担心高老三报复牤子,但心里和牤子一样解恨。她没有埋怨牤子鲁莽,反倒是觉得牤子是个血性汉子。

“牤子哥,你没事吧?”小梅关心牤子受的伤。

“放心,没事,他那两下子,能把我咋样?”牤子的确没吃多大亏。

“他没事吧?会不会……”小梅怕高老三有啥问题。

“不用管他,死不了,大不了死了我给他偿命,人活一口气,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爱咋咋地。”

牤子顾及不了那么多,此时的他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的气概,身轻气爽,心想着早该如此。

“牤子哥,我不许你跟他再打了,从现在起你一定要提防着他,他那种人啥事都干得出来。”小梅为牤子着想,“以后我下班,不用你来迎我。”

“你不用担心我,俗话说,知道尿炕还不睡觉了。”

“说啥呢,你……”小梅听牤子说粗话,在背后用小拳头直捶他。

牤子和小梅回到幸福屯,到了小梅家门口,小梅让牤子进屋,她想用热毛巾和土豆片为牤子敷肿,被牤子拒绝。

牤子怕叶坤老师发现他受伤的窘态,知道事情真相,为他担心,所以没有进小梅的家门。临分手,他嘱咐小梅,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父亲。

因为同样原因,牤子也没有回自己的家,直接去了队社,老顽童见他鼻青脸肿,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只口不提。

牤子让老顽童做了两碗苞米面糊涂粥,吃完倒头便睡。

且说,高老三被牤子打得不轻,头晕脑眩,被打的部位疼痛不已,牤子和小梅离开后,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吃力地爬起来。

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欺负,高老三这回算是领教了,他这位“鹿山一哥”竟然被一个土豹子收拾了,疼痛可以忍受,窝囊气忍受不了。

高老三勉强骑上自行车回到公社招待所。

碍于面子,他没有去医院,也没有把这事告诉父母,而是找来一位熟悉的赤脚医生为他做了检查和处置,赤脚医生说如果脑袋没什么问题,仅多处挫伤没什么大碍。他按照医生的建议,吃了一些止血和跌打损伤药物。

医生为高老三检查处置完,高老三为了报复牤子,连夜找来十多个地痞混混,高老三提供了牤子家的位置,这些人言听计从,人人手持棍棒,直奔幸福屯。

深夜,高老三找来的这些地痞混混明目张胆地闯进牤子家院子叫嚣,让牤子出来。

大倔子闻言不知何故,仗着胆子出门查看,这一看吓得他浑身战栗。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大倔子胆战心惊地问道。

“老不死的,别啰嗦,你儿子牤子在哪儿?让他出来。”

“他不在家。”大倔子见形势不妙,赶紧把房门关上。

这帮地痞混混有高老三作后盾,狐假虎威,早没了耐性,开始砸门砸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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