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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四姑娘总觉得小梅和牤子不般配,认为小梅是因为一时还没有遇到理想的白马王子,才矬子里拔大个。

四姑娘脑海里始终幻想,小梅会遇到更心仪的人,牤子只能是她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凭空又跳出来一个刘彤,而且还是生产大队刘支书的女儿。

这位刘彤四姑娘不仅认识,而且上学时她俩是一个班级的针尖对麦芒,刘彤在别人眼里是骄傲的小公主,四姑娘偏偏让她骄傲不起来。

刘彤已经嫁过人了,丈夫矿难死了,只不过没有孩子,这样的寡妇,这样克夫的女人牤子哥怎么会与她勾连上,若不是那女人不要脸,就是牤子哥有什么企图。

呸!呸!呸!

四姑娘窝了一肚子气,没找任何理由,就风风火火地来到了生产队大院找牤子。

牤子正在生产队大院里燃一堆篝火,和几名老社员修理撬石头的工具,大锤按把,钢钎淬火。

四姑娘来了,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大喊大叫:“死牤子,臭牤子,你啥意思?”

“你吃枪药了?什么啥意思?”牤子站起身,很不耐烦,“你到这来干什么?我又哪儿得罪你了?”

“你就得罪我了,你看上刘彤啥了?她一个寡妇骚货有什么好?没想到她不要脸,你也臭不要脸,呸!”四姑娘掐起腰来,不顾旁人看着,只顾兴师问罪。

“你胡说什么?我和刘彤怎么了?谁特么在背后嚼我舌根?”牤子最近的火气有些大,受不了背后有人诋毁他。

“死牤子,臭牤子,你还不承认,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和刘彤在一起别人都看见了,大队刘支书要招你当女婿传得满城风雨,谁不知道,你别跟我装糊涂,呜呜呜,臭不要脸。”四姑娘说着,伤心地哭了起来。

“子虚乌有,纯属扯淡。”牤子索性对四姑娘说,“行,你就当是真的,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别耽误我干活。”

“死牤子,臭牤子,她有那么好吗?也不怕把你的小命克死。”四姑娘上前一脚把篝火堆踢散。

与牤子一起干活的社员看到这场面唏嘘不已。

无风不起浪,看来这件事十有八九,莫不是牤子有意攀高枝?大伙心里对牤子也是不理解。

“死牤子,臭牤子,我恨你!”四姑娘发了一通脾气,见牤子根本不理会她,抹着眼泪,哭着走了。

牤子镇静下来,心想,这件事不是空穴来风,联想到刘支书和刘彤对他的种种迹象,还真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果然,没过几天,花喜鹊就受人之托跑到牤子家里来说媒。

花喜鹊心无防备,到了牤子家大门口,刚往院里走,牤子从草原带回的牧羊犬战狼突然窜出,吓得花喜鹊不敢近前。

战狼拦住花喜鹊,汪汪两声,向主人报告。

大白天的,牤子和大倔子都不在家,牤子的娘李桂香听见狗叫,出门迎接花喜鹊。

“哟,是花喜鹊呀,你这平时请都难请的客,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李桂香把花喜鹊迎进院子。

“吓死我了,我只记得你家大黄狗让二赖子吃了,早忘了牤子从草原又带回一条。”花喜鹊故作惊魂未定的样子说道,“牤子真行哈,现在全幸福屯属你家最富有了,看这院子里里外外堆的,新房子大功快告成了。”

“还差得远呢,只是有指望了。”李桂香开房门把花喜鹊让进屋。

花喜鹊进了屋子,开门见山,说道:“这人能耐就是不一样,我刚从生产三队回来,你猜怎么着?生产三队社员群众都盼着牤子能成为他们屯的女婿呢?”

“你这话从何说起,把我都说糊涂了。”李桂香问道。

“婶,你还不知道,大队刘支书有心招牤子做女婿,”花喜鹊煞有介事地说,“这不,托人让我做媒,我可听说,牤子和刘支书二姑娘早就相识,人家可是上赶着请牤子去做客了,牤子回来,刘支书的二姑娘一直送他到你家大门口,这事你不知道?”

“我知道啥,牤子啥事也不和家里说,倒是看他前几天在刘支书家没少喝酒,摇摇晃晃回来,进屋就灌了一瓢水。”李桂香心里有些打鼓。

“这不就得了,就你和大倔子叔还蒙在鼓里,”花喜鹊说,“这事满大街人都传开了,现在人家托我问问你家啥态度,我看挺好,别人想攀这门亲事还攀不上呢。”

“这哪能行,我家牤子就看上小梅了,没听说他俩闹别扭,不可能再和你说的姑娘好上。”李桂香心里没底,问道,“你说的那姑娘长啥样呀?多大了?”

“长相没得说,俊秀大方,不比小梅差,唉,只是命不好,前几年嫁给城里一个矿工,丈夫在井下出事故死了,不过,人家没孩子,没啥拖累,与没结婚没啥两样,我看这门婚事不错。”花喜鹊说道,“再说牤子和小梅,我始终不看好他俩,小梅在公社中心校教书,将来不得找个像样的人家呀,能轮到牤子吗?”

这事李桂香做不了主,答应等牤子回来问一问,再给花喜鹊答复。

花喜鹊了解牤子,她也没抱多大希望,但顺水人情,撮合成了她大功一件,撮合不成她也不搭啥,乐得通过这件事与大队刘支书一家攀上联系。

花喜鹊告辞离开了牤子家,静待回话,盘算着这事无论成与不成都少不了她的好处。

牤子在打石场收工回来,听娘说起这件事,对这件事嗤之以鼻。不过,他知道这又是一件难缠的事。

你有千方妙计我有一定之规,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牤子是这样想的,但愿小梅别像四姑娘一样对他产生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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