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抽屉,拿出了孙坦之的笔记,恭敬朝着他作了个揖。
“我必不辱前辈之志。”
孙坦之声音愈发虚弱,可见是灵魂能量即将耗尽,无法再使用灵魂传音。
“我……我在冥冥之中,已窥探得一丝天机。”
“今日送葬,必有一劫,此乃命中注定,小道友万不可阻挡。”
“在我死后,你……你取下一缕发丝,贴身存放。”
“或许有朝一日,能帮上你的忙。”
说完,孙坦之就没了动静。
我并不知道孙坦之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拿了匕首,割掉了孙坦之的一缕头发,揣入了自己的兜里。
没过多会儿,孙鸣金带着医护人员,以及几个陌生的男男女女出现,强忍着悲痛,拔掉了维持生机的各种医疗器械。
医疗器械拔下不到一分钟,这具衰弱的身体,就彻底失去了生命体征。
尸体被铁车推着穿过走廊,下电梯,一路来到门口。
我惊讶的发现,在出了病房以后,门外的走廊两旁都站着手持白花,沉默注视的人。
走廊到门口,站着上百个人。
门口更是有上千人,外头还有私家车排列两旁停着,场面颇为壮观。
我愕然问:“你父亲帮助过这么多人!?”
孙鸣金挠了挠头,笑着说:“家父他喜欢捐赠,有好多福利院和大学生,都接受过他的捐赠。”
“还有一些报社和电视台报道,大概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的。”
正门口的灵车上,放着一具上好的棺椁。
孙坦之的尸体放入棺中,抬上灵车。
孙鸣金面带微笑,朝着群人深深一鞠躬,也跟着上了灵车。
后面步行的人在目送,开车的一路跟着,我和墨菲也开车跟上去。
路上,墨菲不解的询问,“孙鸣金不是个孝子么,这父亲去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我诧异的望着墨菲,愣了许久后才说:“我真羡慕你,从来都没有失去过至亲。因为在失去至亲后,你的大脑为了保护你,是不会释放太多悲伤情愫的。”
“真正的悲伤,是长久的钝痛,和夜深人静的时候锥心刺骨。”
“那是一种你想哭又哭不出,想宣泄也只有麻木的痛。”
墨菲一脸迷茫的望着我,“我是孤儿,没爹妈和亲戚,好像……真体会不到哎。”
我有些愕然,随即说:“抱歉,我收回刚才的话。”
一路跟随下,我看到路旁很多人拿着花圈目送,车子鸣笛示意,让这场葬礼庄严肃穆而带有温情。
这种温情,甚至于能让人忘记对死亡的恐惧,反而对棺材里的孙坦之心生羡慕。
由于孙坦之的重病,棺椁和坟地早就已经选好,就在魔都郊区的一片坟场当中。
车子到了小路岔口,就再也走不进去,需要抬棺匠再前行五里地左右。
下了车,八个抬棺匠人扛着棺椁,一路往前走。
作为孝子的孙鸣金,披麻戴孝在前边走着,手里还往外撒着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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