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骄阳,孙薇薇蹲在大树底下看蚂蚁搬家。
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瓶汽水递过去,“待会儿追你的朋友,见到我误会了怎么办?”
“误会?”
孙薇薇恍然明白了什么,有些羞涩的道:“你就说,自己是我的干哥哥,一直在县城饭馆里打工。”
县城饭馆打工的干哥哥……
现在年轻女孩的朋友圈,我真是一点儿也不懂。
很快,我就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等了整整半个小时,直到我们盯着两轮蚂蚁搬家后,远处总算响起了摩托车声。
两辆被贴得五颜六色的摩托车,轰鸣着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一眼就看出,坐在最前头,穿着紧身牛仔裤,浅口白色皮鞋,以及骚红色劣质礼服,染着黄毛的小白脸,就是追孙薇薇的人。
他的年纪与我相差无几,脸很白而且化了淡妆,左边脖子上纹着一个狼。
不看衣装,单从长相来看,黄毛还挺不错。
在黄毛后头,同样骑着改装大排量摩托车的一个矮瘦青年,叼着劣质烟卷,露出一排大黄牙。
“薇薇,上车!”
黄毛拍了拍车后座,一拧油门嗡的一声,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孙薇薇指着我说:“他是我的干哥哥,今天要跟着我们一起。”
“干哥哥?”
黄毛用审视的眼神,盯着我良久说:“你怎么找了一个土老帽当干哥哥?”
“嘿,哥们儿,你的鬼火呢?”
发情期的雄性,会对任何产生威胁的雄性,产生莫莫名其妙的攻击行为。
我并没有和他争执,“抱歉,我没有交通工具,麻烦你载我一程。”
黄毛格外得意,“出来混的,连个鬼火也没有,还算个什么男人?”
“算了,你就坐我兄弟孤狼的车。”
孤狼?
我有些诧异,“我只听说过‘独孤’这个姓氏,还有姓孤的吗?”
‘孤狼’倒挺和善的,冲我一笑说:“我叫张大全,是冷少给我取名叫孤狼。”
在嘎古镇这么个小地方,父母基本不怎么会取名字,一些到了叛逆期的人,会给自己取个帅气的绰号。
这些青年想要时髦一点无可厚非,我也不至于去取笑。
叫冷少的青年,见我比较老实,没有继续刁难,而是拍了拍车后座,“薇薇,快上来!”
“我新改装的鬼火,装了俩排气筒,瞅瞅这大音浪!”
嗡——
冷少猛拧油门,孙薇薇新换的漂亮牛仔裤,被排气筒喷得黢黑一大片,黏腻腻的没办法继续穿。
另一只排气筒在高温下,将她上头的皮外套烤焦,衣服的料子黏在上头。
“啊!”
孙薇薇短促叫了一声,眉头紧蹙下车,用兜里掏出手帕尝试擦拭污渍。
可惜,这玩意儿比粘上去的还结实,根本擦不掉。
我装作把手伸向随身的背包,从储物袋中取出墨菲的替换牛仔裤,以及崭新的白色短袖。
“薇薇,旁边有个护林房,你进去把衣服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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