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深,氤氲雾气又笼罩在山上林间。
堂屋里,清香四溢。
宋欢吹着热气喝了一口,枞树菌的鲜和板栗的甜与其融为一体,鲜美甘醇。
宋欢眼睛一亮,好喝!
傅渊之和阿弟更是没停下来,一人啃着一个鸡腿,好吃的都没抬起头。
傅渊之似乎察觉到了宋欢的视线,身子一僵,条件反射的将动作慢了下来。
宋欢笑眯着眼,心下惊叹傅渊之的敏锐,只不过扫一眼就能感觉到。
仿佛察觉到他的变化,视线定格在阿弟身上,“阿弟,多吃点长身体哦。”
随即又才仿若无事的对着傅渊之说,“傅渊之你是病人也多吃点,这样身体才能恢复的快。”
阿弟也接过话,腮帮子还咀嚼着肉,吐字不清,“傅锅锅,多次森体好德快。”
宋欢笑骂,“咽下去再说话!”
看着宋欢和阿弟又互相抬杠热闹起来,傅渊之这才慢慢放松,不过吃饭的速度却也没再像方才那般,只细嚼慢咽了起来。
宋欢见此终于松了口气。
惊弓之鸟怕也不过如此。
感觉,傅渊之之前怕是身处的环境也不好。
躺床的时侯宋欢才反应过来,傅渊之能付得起一天十文的住宿费?
而此时,傅渊之在黑夜中睁着眼,手不自觉地覆在暖热的胃。
黑曜石一般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翌日
天光大好,天朗气清。
今天宋欢计划去山脚下的湖滩里网鱼,湖滩水浅,湖湾水深,昨天下了一天的雨,今天下网,明天应该能网到一些。
从宋家院子里往山下看去,可以看到溪流的走向,蜿蜒曲折,距离大榕树村一段距离有一块较大的湖滩,是从大榕树村的溪流和另一条溪流的汇聚地。
从大榕树村通向湖滩有一片竹林,一到冬季就会有村民过来挖冬笋,所以这路平坦也还算好走。
宋欢带着阿弟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用竹篓捞鱼,隔着不远处还有人在钓鱼。
这些人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宋欢并不认识。
原身很少进村,上一次还是宋娘还在的时候,自宋娘去世后,她就留在家里带阿弟。
原身好歹还下过山,阿弟因为年岁小,从小到大都被父亲拘着不给出来。
所以,除了上个月来帮忙办丧事的那些叔伯婶娘外,村里的年轻人她俩都不认识。
宋欢和阿弟的到来引起了那些少年的注意。
距离宋欢最近的叉鱼少年,甩了甩脸上被溅起的水珠,问道,“你是谁?外村的?这里属于我们大榕树村。”
宋欢听着他驱赶的话,看了眼阿弟,阿弟很上道的回话,“我和阿姐也是大榕树村的!”
少年狐疑地打量一眼,不信道,“少骗人,村里的孩子谁我不认识?!我梁大勇可不是能随意糊弄过去的!”
阿弟双手叉腰,“我们又不跟你们一起住!我们是在山上住的!”
这么一说梁大勇还真有印象,上下打量了姐弟俩,山上有一猎户人家他是知道的,上个月宋叔去世,他爹还去帮忙了。
他爹回来后还兀自感叹,留下两个不大的孩子,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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