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之的身体力行让宋欢见识到他确实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弱,进来了半个时辰没有休息,他居然都没有多吭一声,虽然这其中也有宋欢特地试探他的缘故。
到达了之前挖的陷阱,宋欢惊喜了一下,没想到里面掉进了一头小野猪,旁边有复杂凌乱的脚印,应该是小野猪母亲留下来的,现在小野猪母亲不在了,估计小野猪是被放弃了。
宋欢跳下去,摸了一下小野猪,身体还有一点温热,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饿晕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绑了它的四肢后,这才丢进背篓出了陷阱。
今天时间还早,再有傅渊之帮忙采枞树菌,她可以有一个时辰时间再做一个陷阱,这次她打算做个再大一些深一些的,万一能把那头大野猪也猎到就更好了。
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等傅渊之把菌子采的差不多的时候,上来一看,宋欢已经做了一大半了。
“需要帮忙吗?”傅渊之看着这个用着娇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力量的小身影,虽然觉得对方可能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但是他还是问了出来。
宋欢停下动作,深吐出一口气,抹了抹额角的汗,摇头,“你在旁边看好东西,顺便休息会儿,这两天有野猪在附近活动,你注意听动静,一有不对立马出声。”
傅渊之也看到了那头小野猪,见此听话的安静坐在石头上,然后一动不动,只有偶尔的声响让他警觉的查看以外,其他时候看起来就像一座石雕。
一座雕刻精美的石雕。
深山里很安静,偶尔的鸟叫声便能在整个山谷里回荡,响亮而悠长。
树林茂密,湿气阴凉,只有零星的光斑撒下,在这种环境下一个人除非有很强大的意志,否则时间长了很容易惊悸慌张。
傅渊之从前虽然也会偶尔捉猎物打牙祭,但是从来没有深入山林,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这么深的密林,也是第一次体会树林深处给人从心里滋生出的震悚,如果不是一旁还有宋欢,他怕是已经坐不住了。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宋欢开口说回去的时候,终于肩膀一松,身上附着的焦虑烦躁也随着这句话而消散。
宋欢背着野猪,傅渊之背着枞树菌,两人步履从容地往外走去。
途中傅渊之没忍住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猎物没打到,怎么办?”
宋欢头也没回,只回了一句,傅渊之便沉默,后半段路程都在细细品味那句话。
中间宋欢还带着傅渊之去板栗树下捡板栗,经过之前宋爹做的陷阱处抓到了三只兔子。
这趟可以说是收获满满。
回到家后,傅渊之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坐在灶台那一动不动,偶尔添一把柴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今天他顶着那口气坚持了一下午,就算是没受伤之前他也没这么透支力气过,更何况他还没完全恢复。
那口气也就只能够支撑他到家了,现在的他都有点不知道手脚在哪儿的感觉。
自己虽然知道自己的情况,但是从表面上看,此时的他跟其他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
同时,这一趟也更加深了他对宋欢体力上的认识。
在亲眼见到后他才知道,原来那么纤细的身体也能蕴含与之不成正比的巨大力量,不愧是他的孩子。
已经在笼子里待了几天的灰兔,直不楞登地看着对面的三只兔子,鼻子一耸一耸,耳朵竖直。
不久后四只兔子围在一起,以自己特有的语言互相交流自己的经历以及即将面对的处境。
声音不时地传出,饱含着对宋欢的指控以及痛骂。
阿弟见此只觉得它们很精神,开心得又多摘了几片叶子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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