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他怎么能这样做?他不应该这样做,他这样是不道德的行为!
宋欢在和阿弟谈论这件事的时候,之所以一反常态让阿弟觉得冷漠,不对劲儿中甚至有一丝偏激。
也是因为于栄这件事导致她突然陷进了过往,被挑起了逆反心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确实做不到轻描淡写地揭过曾经发生在自身的过往。
不得不说,她即使再重新活一次也还是个俗人。
那些刻苦铭心的经历也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只是覆盖上了一层灰,只要轻轻一吹,它就会原样显露。
她也就只能被迫重新再舔舐一遍伤痛,等它再次覆上灰尘,心才能归于平静。
恣意潇洒是要有,可是心中总有那么点熬不过去的坎,等她真能放下的时候,要么就是她成圣人了,要么就是她死了。
都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可惜,在这种事儿上她格局依然还是这么的小。
话说回来。
她虽然共情了,但是她还是以自家利益为先。
阿弟是不能再和他继续来往,关系也就止步在不来往的邻居上。
于栄是个能对自己狠得下心的人。
所以综合考量做了决定。
这件事一旦捅破,一方面傅渊之并没有收获任何实质性利益。
另一方面,于栄因此陷入更加不好的境地,若是想不开做出令人想像不了的事儿,那到时候反倒是后患无穷。
所谓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于栄这样的人不说未来的成就有多大,单说他那颗狠心,只要给他机会,以后也不会太差。
那天,其实宋欢和阿弟说完就后悔了,她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又强行想让阿弟明白那句话的道理。
她忽略了一个地方。
忽略了阿弟正值热血沸腾的青春,可不是她这种因为经历变得冷漠麻木的人,在他的这个年龄段还是得有一些少年人该有的憧憬和展望。
否则,这漫长人生过的也太他·娘·的·操·蛋·了。
入夜。
宋欢睡不着,反思着自己对待阿弟的强行喂药。
一脑袋的浆糊。
果然,没当过妈,在教育方面还是不熟练。
这么想着,宋欢直接把傅渊之带回来的酒拿了出来。
青丝半挽,披着外衫,坐在院子里,听着夜风下传来地虫鸣声,欣赏着夜空中不断闪烁地繁星。
独酌自饮,绵甜干净。
古代的米酒,不就是甜酒?
喝着跟饮料似的。
不知不觉,一坛酒就下去一半了。
“睡不着?”傅渊之在旁边坐下。
宋欢早就听到他的开门声了,也不诧异。
“来一杯?”宋欢举杯问道。
傅渊之点头。
“在想什么?”傅渊之接过酒问道。
宋欢没接话,只道,“你决定怎么处理了吗?”
傅渊之明白她问的是什么,说道,“不过一篇策论而已。”
宋欢噢了一声,点头。
“你怎么想?”傅渊之问道。
宋欢笑着摇头,“我又不是当事人,有想法的人在屋里呢。”
傅渊之说道,“他还小,长大了就知道这种事无需太过纠结,他只是太过看重情谊了。”
傅渊之看着宋欢,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
“想说什么?”宋欢看傅渊之又有点恢复那种扭捏模样了,这府城也是挺锻炼人的。
傅渊之定定看着宋欢的眼睛说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如果有一天,自己做了什么,你,会失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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