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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过后。

傅学林再次找上宋欢,还是老样子,宋欢把傅渊之叫出来。

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宋欢只知道比上次的时间更短。

她瓜子还没磕完,傅渊之人就出来了。

傅渊之直接接过宋欢手里剩下的瓜子。

宋欢则靠在树干纳凉喝水。

宋欢突然想起什么,猛的站起身,看着傅渊之说道,“明年是不是要会试啊?”

傅渊之点头。

宋欢看傅渊之,“可我没见你看书啊。”

傅渊之把瓜子仁递给宋欢,“都在脑子里,而且,我不打算明年赶去会试。”

宋欢接过瓜子,正准备放进嘴巴,听这话惊讶得瓜子都没吃,“什么!为什么?”

傅渊之继续剥瓜子,“我了解了一下其他府的情况,缓三年比较好。”

这意思就是明年的那一届都是神仙打架,他的成绩不说差,但也没到出类拔萃的地步。

与其为了赌一把去做炮灰,还不如下一届。

进士和同进士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他不盯一榜。

但他得在二榜,不能在三榜。

同进士如夫人,这句话就充分说明了同进士的未来。

虽然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是他想再沉淀沉淀,他清楚自己的不足。

宋姑娘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当官的不能脱离百姓,他对农事虽然了解大致但也没到一清二楚的地步,许多事还是得多看多记多锻炼才行,刚好可以利用这几年静心积累沉淀。

宋欢听他分析下来也觉得推后再说比较好,事关未来得慎重慎重再慎重!

这不像她那个时代,大学没考好还能复读重考,这里,考上同进士那是退也不能退。

这么说吧,要么考上进士,要么没考上来年再战。

这个“同”字,其实就是“不同”的意思。

“同进士”着实是令读书人尴尬。

就好似饥肠辘辘之时,旁人端上好饭好菜,却赫然发现盘中粘着一只青头苍蝇。

为肚肠计,不能不伸筷子,一伸筷子,又恶心得难受。

因此,稍稍自尊自爱之人,都会将“同进士出身”当作一种不能一洗了之的难言之隐。

它是进士的后备人选。

比进士低但又高于举人。

总之就是地位尴尬,就像小老婆一样,不然怎么有句老话说,“同进士如夫人”呢?

在院试来临之前,傅渊之和梁氏族长签下文契,去了县衙备案。

这事儿算是定了下来,族长很有诚意,把四十两银子交给了傅渊之。

这么算下来傅渊之即便啥也不做,一年的收入也有八十二两了。

宋欢想想就羡慕。

她自己呢?

任重而道远啊~

傅氏一族并没有什么后续动作。

不知道傅渊之和傅学林说了什么,还是里正中间起了调解。

日子很快就到了八月初六,想想几年前刚到县城的日子,上次是送傅渊之,这次是送阿弟,宋欢感叹人生如梦。

青青比阿弟小一届,自然还在进学,她不能科举,没必要一直如此,但是阿姐说过,有始有终。

青青觉得还是得坚持到最后为好,青青和王婆子在城门口目送宋欢一行人离开后这才回城。

去府城的路上,这次比上次好,好就好在还有骡车,外面再晒也有地方遮。

没想到啊,几年前她们排队交水费时还得在路边树下纳凉,现在却可以躲在车厢里,喝茶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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