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昭,字元渊。
他出生士族家庭,祖上也曾门庭显赫,称贵一时。
随着家道中落,颜家失去了优越的社会地位和充裕的生活条件。
即便如此,颜家家风还在,士族传统犹在。
祖上留下来的产业虽少,但还是能够让颜昭潜心读书。
颜昭也不枉家中期待,勤奋好学,饱览群书,甚至到“开卷有得,便欣然忘食”的程度。
他天赋甚高,但也颇为自负,不屑与庸人共语,养成了心性高亢,耿介孤傲的性格。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有了后来傅渊之见到的他。
官场尔虞我诈,谄上媚下,一介贫困书生想要在这种环境下施展抱负不过是一厢情愿。
正因如此,他在取得进士后却迟迟不进入仕途。
将近而立之年,才第一次出仕。
而原因则是因为一方面不甘心将自己满腹才华湮没蒿蓬,另一方面也是因生活所迫。
他第一次出任的职位不错,还是在京城做京官。
这其中多亏家族嫡系的周旋帮助,毕竟他也不是真正的平民百姓出身,这种关系活动还是有的。
这个职位谈不上锦衣玉食,但养家糊口却绰绰有余。
初入职场,他刚直耿介的性子却使得他融入不了这个团体,时常游离在官场之外。
他看不惯上司,也看不惯周围的庸吏。
他受不了官吏们之间的虚伪谄媚种种丑态。
他为此深感厌恶,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那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他怕长久待在这种环境下不仅不能施展抱负,还会让自己不能保持莲的洁身自好。
他想,与其和这帮庸人周旋共事,不如抽身返乡,躬耕田园,过上悠闲自在的生活。
这一次的辞官并没有让颜昭对仕途绝望。
时隔六年,他再次出仕,这次不是官职,而是幕僚。
可同样的情景再现,他又觉乡里虽清苦,却与世无争,能让自己更安心读书。
时隔两年,他又一次辞官归隐。
这一次,他对仕途深感失望。
两次出仕,让他领略了官场的腐朽污浊,深知自己怕是壮志难酬。
他不愿丧志辱身,随俗沉浮。
他就安心在乡野成为身心自由的闲散一员。
而待他四十一岁那年秋,他为了生计又做了一县县令。
那年,子多且幼,不善农事的他即便秉耒耜力耕,耕种也难以自给。
遂由族人友人帮助成了一县知县。
这个县令,他只当了三个月。
最终,他还是因为不肯将自己陷入其中,不愿成为庸吏之一而挂冠离去。
十几年的几上几下,让他对仕途彻底绝望,一腔热情化为一片冰水。
明白自己大济苍生的理想就如镜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及。
官场对于一个正直的人来说无异于密网之于鱼,宏罗之于雀。朝堂的黑暗就在于这帮丑类为谋私利而无所不用其极。
既然大济苍生无望,莫如“击壤以自欢”,走一条独善其身的路。
离开官场,他如释重负,顿感身轻意舒。
闲时与友人结伴野游,觥筹交错,酬酢频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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