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但她却从未想过一直以来陛下他都知道,甚至默认他们的发展,到最后压抑的所有情绪一起爆发出来。
阿景被她害惨了。
皇后瘫软的坐在地上,此时此刻全然没了以前的明艳自信。
耷拉着脑袋,面色疲倦,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星星。
只有她才彻彻底底是他的棋子,为他所用,为他卖命。
眼泪从心头漾开,顺着眼角滑落,与嘴角的血水融合在了一起,溅出一朵朵枯萎的血泪之花。
天空阴沉,四月的微风轻似梦吹拂过他的脸庞,苦海无涯,爱意随风起,又悄然放下。
……
闲王府后院紧连着参合庄,林中一隅就有一处偏殿,数十根朱漆木梁高低错落,形如排梳。
垂摇曳着一幅幅绫罗丝缎,深红压浅红或疏漏剔透,如一层绯红色的轻雾,悠悠的浮动在云气之上。
清幽的月光洒在身上,斑驳的地上投了人影。
相对无言,就这么独坐月光之下,夜凉如水的氛围感可谓拉满度。
“为问新愁,何时年年有?”
霍刀见状连忙安慰他,“殿下莫要伤怀,陛下圣明,一定会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这段时间着实要苦了殿下。”
赫连胥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
“霍刀,其实本王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他们咄咄逼人,让本王不得不逃,不得不隐于佛隐于诗文隐于书画隐于市井。为的就是表明自己其实真的不在乎。”
“奴才知道这世界上没有比人更好的盾牌了。”霍刀点头说道。
赫连胥认同这一点,他叹息着说道:“是啊,本王也只是想把他作为一个盾牌,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让自己做想做的事,自由自在便已经足够了,可惜天往往不遂人愿。”
一阵唏嘘,两人心知肚明。
霍刀似乎想到了什么,殿下一直藏拙。
多年仍然非凡,然而不是自己无心就能换取他人无意?
赫连胥苦笑,淡淡地回答道:“所以只能将痛苦深深掩藏,其实内心的悲伤早已泛滥成灾,却要看上去若无其事、岁月静好。可那又有什么用?本王一直藏拙隐忍,可以避免手足之残,避免祸起萧墙之内,一锤定音。却让那个一直窥视皇位,认为还有机会的三皇叔燃起熊熊斗志。”
赫连胥的这一番话如平地一声惊雷,让霍刀彻底惊叹,藏拙?殿下藏的可真深啊!
霍刀:“可是殿下何不向陛下说明一切?”
赫连胥摇头,眸光深沉,他怎么会看不懂父皇的所作所为。
朝弟暴毙一事可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朝儿的暴毙的确是人为,但也有父皇的参与。他是在逼我出手啊!”
如果真的像父皇认定的那样,那自己哪有活命的机会?因此皇弟暴毙的事情。
其中一定有某些隐秘。唯一可以完美解释的便是父皇也参与其中。
霍刀一时间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眼睛瞪的老大了。
什么?
“奴才实在不解。我以为是旁人嫁祸,让殿下您被背锅。可……可为什么会是陛下呢?”
赫连胥叹了一口气,他一开始也没有想到,但渐渐的发现父皇的态度不对劲,所以便有了一些猜测。
直到最近几日父皇的表现,他派人暗中观察便证实了自己心里的猜测。
“你以为的以为只是你以为,拨开迷雾才能看见真相。若不是有父皇的允许,三皇叔赫连景又怎会大胆行事然后巧妙嫁祸于本王?可本王偏偏不想如棋子一般被父皇安排。”赫连胥的日光里闪过一抹异色,不易察觉。
他花费财富值利用游戏道具托梦,让赫连晋梦见多年前枕边人的事。
他对赫连晋了解颇深,缘自来到这个世界深刻意识到他是九五之尊,所以人命运唯一的主宰。
所以初来乍到的他下定决心了解原身的父皇。
刚愎自用、自尊心强是他的天性。
通过梦境自然不能证明什么,但是引起他的怀疑就已经足够了。
他心心念念的老妖婆其实早就和赫连景情投意合,赫连晋这个皇帝做的头顶都长草了。
但自尊心极强的赫连晋不会立刻爆发,而是寻找机会如小猫逗老鼠一般“整治”那天造地设的一对。
更甚者,会假装一切都心知肚明,不愿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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