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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还是一片漆黑,我想起昏睡前发生的事,赶紧大声喊叫爹娘!

一片寂静,静的可怕,没有人回应……

我强忍着头疼想挣扎着坐起来,却发现一抬手碰到了木头,摸索着发现四周竟然都是木头!

我能摸出来是在一个密封的木头箱子里!

头疼、黑暗、恐惧、透不过气……

我害怕的大声喊着爹娘,使劲拍打着木头箱子,疯狂的抓挠,蹬踹……

这究竟是哪?!

没有人回答我,只有无尽的黑暗。

我折腾了一番,觉得身体渐渐无力,胸口像是被石头压住,憋的喘不过气,脑袋越来越昏沉,眼皮也睁不开。

我大概是要死了吧……

迷迷糊糊中,耳边传来“刺啦刺啦”铁锨挖土声,越来越大,挖到最后是铁锨碰到木板声,尖锐刺耳,我想这可能是临死前的幻觉吧!

“快快,再快点!晚了就真死了!”

一阵吵吵声,乱糟糟的。

“嘭嘭嘭……”

“嘎吱!”

密封的木头板子被撬开,久违的光透进来,刺激的我更睁不开眼。

雨后清新的空气带着甜甜的西瓜味泥土芬芳,让我昏沉的脑袋一个激灵!

我试着睁开眼,头顶上一片长方形的蓝天,烈阳高照!

爹、娘正趴在木头板子边上哭的稀里哗啦,我从来没见过他们这么伤心!

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在我嘴角、脸上,湿乎乎的一片,我舔了一口,咸咸的。

我没死,活着真好!

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又无力的跌倒。

爹娘赶紧搀扶着我坐起来,我这才发现,屁股下坐着的竟然是棺材!

棺材四周围满屯里看热闹的人,只是他们离得远远的。

见我出了棺材,竟然吓得连连后退,好像见了洪水猛兽,我往前一步,他们退后好几步!

一个衣着破烂的老头,好像不怕我,奔着我来了。

头发乱蓬蓬像鸡窝,手里拎着个黄皮酒葫芦,腰里还别着根黄铜老烟枪,在太阳下泛着光。还没走近我就能闻到他浑身一股子酒气,还掺着旱烟混合酸臭的汗味。

爹娘赶紧扶着我,跟他们一起跪下,跪拜的正是迎面走来的那邋遢老头!

感谢他又救了我一命!

原来那天只有我住的那屋房子塌了,爹娘发疯一样在废墟里把我扒拉出来,我已经被房梁砸的断气了,浑身是血。

娘抱着我尸体哭的昏死过去!

这时候,多年前救我的那老头又来了,他好像知道我会死一样,丝毫不意外。

他嘱咐爹娘把我装进棺材,埋到山上,以遮蔽天机,七天之后会想方设法救活我。

七天!我竟然在棺材里躺了七天!难怪感觉过了好久!

那老头打着酒嗝,说是时候收我为徒了。

我娘一听这话,眼泪就唰唰顺脸淌,不舍得让他带我走。

那老头也急了,脸红脖子粗,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说什么你们不守信用,连着救了我两次,这是打算耍赖吗?

他还说,我是带着任务托生的,自带仙缘,生来就是五弊三缺的命。不仅如此,这辈子还处处布满死劫,唯有跟着他修行,做个出道仙,才能跟这烂命搏上一搏!

我爹知道那老头不是一般人,是个了不起的出道仙师,再说也确实救了我两命,有天大的恩情!

跟娘一合计,就干脆取个中吧。

按照约定我拜他为师,他为了我们考虑也不带我走,就在村东头搭几间草房子落户住下,我每天既可以住家里,也可以去他那闲逛。

本来我内心是抗拒的,主要是受不了他那一身破破烂烂样,还有混着酒气旱烟的酸臭汗味。

可架不住他总是变戏法地掏出一把一把大白兔奶糖,还有那么多听不完的山精野怪故事,实在是太有诱惑力,抵挡不住。

什么阴天下雨啊,总有闹妖的狐狸在山地坟头里一直阴恻恻地嚎丧;

什么白毛老黄皮子啊,月圆夜里最爱蹲在柴草垛顶,抱着两只前爪对着圆月一直祭拜,那是在修炼哩;

什么山里几人合抱的树上有水桶粗细的大长虫盘着勒食,肚子鼓鼓棱棱,分明是吞吃了大家伙,得借助着勒劲消化食儿;

什么深山里有磨盘大小的白毛老刺猬,背上扎满了果子,晃晃悠悠地站着走,发出老头一样咳嗽声…咳咳…

什么山野林地里走路,有那年头长了的精怪喜欢叫人名字,可千万不要应声,一答应就会被精怪迷了神,再也出不了林子……

诸如此类的怪事儿,奇事儿,师傅那肚子里当真是老鼻子多了,满满当当一箩筐也装不完呐。

我那时候小,总被师傅讲的故事唬的一愣一愣,尤其是到了晚上天一摸黑,根本就不敢出门儿,尿个尿都得大人陪着去。可是怕归怕,这些故事是真上瘾,怎么听也听不够……

师傅平日跟屯子里那些听曲晒太阳的老头没啥区别,看不出有什么本事,直到有一次亲眼看到他老人家出手,我才知道他有多厉害!

那会儿我十岁左右,有一天放学看见村口围了一大群人吵吵把火,挤进去一看才知道出事了,并且是一件很玄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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