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笑笑道:“侥幸突破,不值一提!惭愧惭愧!”
听闻此言,众人皆惊。紫霞神功是华山至高内功心法,只有掌门才能修习,岳不群的师父当年就是练到了第四重,威震武林,群邪辟易。没想到岳不群居然也达到此等境界!
岳不群此举一出,厅中众人顿时弱了神气头,衡山派和泰山派不再帮腔,低头沉默不语,心里后悔趟这趟浑水。
封不平勉强开口:“岳师兄,你露的这手紫霞神功可帅得很啊,可是单凭这手气功,却未必便能便能服人。谁不知道华山派是五岳剑派之一,剑派剑派,自然是以剑为主。你一味练气,那是走入魔道,修习的可不是本门正宗了。”
岳不群道:“封兄此言未免太过。五岳剑派都使剑,那固然不错,可是不论哪一门、哪一派,都讲究‘以气御剑’之道。剑术是外学,气功是内学,须得内外兼修,武功方克得有小成。以封兄所言,倘若只是勤练剑术,遇上了内家高手,那便相形见绌了。”
封不平冷笑道:“那也不见得。世人寿命有限,一个人专练剑法,尚且难精,又怎能分心去练别的功夫?我不是说练气不好,只不过咱们华山派的正宗武学乃是剑术。你执意练气,紫霞神功大成,剑法上却疏漏了。贪多务得,练坏了门道。你眼下执掌华山一派,这般走上了歪路,那可是贻祸子弟,流毒无穷。”
岳不群微笑道:“‘贻祸子弟,流毒无穷’,却也不见得。单说剑术,封兄,我们也可以过过招。”
封不平有些犹豫,以岳不群的紫霞神功,真动手自己万万不是对手。可事到如今,总不能不接……
就在封不平犹豫之时,他身旁的那个矮子,名叫成不忧的,突然发难道:“哪有这么许多噜唆的?说来说去,你这掌门人之位是不肯让的了,是也不是?”
他说了“不肯让的了”这五个字后,刷的一声,已然拔剑在手,待说那“是”字时便刺出一剑,说“也”字时刺出一剑,说“不”字时刺出一剑,说到最后一个“是”字时又刺出一剑,“是也不是”四个字一口气说出,便已连刺了四剑。
岳不群毫不慌乱,抽剑出鞘,一招“波涛汹涌”迎面扫去,大成的紫霞真气如滔滔巨浪,顿时将对方淹没,那几招快剑立即递不出去了。成不忧眼前仿佛铺天盖地的巨浪,骇得他慌忙后退,岳不群有心示威,怒涛剑法接连使出,层层巨浪叠加,天地无光,乾坤倾覆。成不忧连退十余步,退无可退,瘫倒地上。
就在成不忧闭目受死之时,岳不群突然收手,归剑入鞘,笑着说:“此乃前人遗留剑法,不久前刚刚发掘出来,初学乍练,不免粗陋,见笑见笑!”
大厅顿时一片安静,封不平极为震撼,从没见过如此气势磅礴的剑法,有心贬低,却也说不出口。心中甚至对自己的执念产生怀疑,莫非以气御剑才是正理?
这时,三人中那个高个子,名叫丛不弃的勉强开口,强词夺理道:“岳兄,你这套剑法纯粹以内力压人,华山之上除了你谁又能施展出来?你坚持歪理,教了一大批没个屁用的弟子出来,还不是‘贻祸子弟,流毒无穷’?封师兄说你不配做华山派的掌门,这话一点不错,我劝你还是自动退位为好!”
他这段话倒有几分道理,华山之上,能够施展怒涛剑法的也就岳不群一人。经他这么一说,连岳不群都不觉语塞。
林平之见状,当下朗声道:“原来丛师叔是要考教弟子们的武功呀,弟子林平之,是华山派入门最迟的弟子,特来接受三位师叔的指教。”说着,推门而入。。
林平之一进门,先向师父行礼告罪,岳不群摆摆手让他起身,向众人说道:“此人林平之,是华山派最晚入门的弟子,入门还不满一年。各位师兄如果担心岳某误人子弟,可以给他指点指点。”
林平之这一出现,顿时吸引了全场目光。衡山派的鲁连荣立马认出来,知道他剑术非凡,其他人却不知道他的本事。见林平之年纪轻轻,不免心生轻蔑,“岳不群也有些过于狂妄了,居然让一个如此年轻的小弟子出来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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