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拷过那两个小崽子,他们说住店是粮台兄弟提出来的,是怕夫人和少当家的遭罪,而那两个崽子也是粮台打发走的。
你们折腾了几天没找着人也属正常,那么多人兴师动众,就是有线也断了。
我和海子去了刘家窝铺,我觉得这件事可能是张家三虎干的,所以带着海子去了那里。
因为我猜测这不可能是大绺子干的,在这一带砸古丁的也就数他们张家三兄弟了,其他杂毛子也没有这个能耐。
粮台之所以一枪未发,一是可能怕伤着夫人和孩子,二是可能没来得及反应。从这点上看,更应该是张家三虎所为,他们可是出手又快又狠。
我到刘家窝铺去打听,得知他们只是在哈尔滨附近有几处窝底,所以海子一去也就打听到了。
那个江北窝棚总共就二十来户,谁家来个生人不都知道呀,很容易打听到,出其不意救出夫人和小公子也属正常。”
“你还是少来这套不着调的!于海子既然打听到了,为什么不去向你报告,自己单枪匹马,就敢去救夫人和小公子?就凭他这么一个还没出道的毛孩子。
既然是张家三虎所为,凭他们的脾气,既不派人赎票,又不严加看管,岂能让一个毛孩子轻易得手?”
炮台依然不服。他是个烈性子,因此在独龙山报号火豹子,所以师爷称他为豹子兄弟,是独龙山三豹之首,跟师爷同坐独龙山第四把交椅。
“这里面的原因很清楚,他们在绑票夫人和少当家的之前,根本就不知道绑的是谁,只看到她们车接车送的,又有保镖,就盯上了,看到机会就下手。
可当他们知道绑的是谁了,也就拉稀了,既不敢放人又不敢赎票,更不敢撕票,左右为难。我独龙山是何等威武,众兄弟的大名吓也吓死他们。
我去刘家窝铺时,听说他们已经撒丫子啦,是往辽西跑了。把夫人和少当家的扔到那里就不管了,更别说严加防范了。
海子也是初出茅庐,不知深浅,加之救夫人心切,娘俩人亲如母子,自然等不及我,怕生意外,独闯江北窝棚也是情理之中。
想这小子第一次出手,就这样有勇有谋,真是英雄出少年哪!是个可造之才,得此名号也不为过,就是今后还得求炮台爷多多提携。”
师爷慢条斯理的说完,就悠然的坐了下来。而炮台好像是依然余怒未消,他对师爷的解释并不满意,何况在他心中师爷他们这些人都是一伙的。
“你就是说出天花来,我也不服。”火豹子说着端起大碗,一口就把酒喝下去,一拍胸脯大声吼道:“我火豹子是个直肠子,没那么多心眼,就认死理,请大当家的说句公道话吧!”
“好了,豹子兄弟,到此为止吧。都是自家兄弟的事,以后再议。今天是全家福,豹子兄弟多喝了点,高兴吗。
大家也都多喝点,跟我一起高兴,谁也别再起屁,坏了咱独龙山的喜庆。咱们就是喝酒,一醉方休!”
说完,大当家的亲自走下首席,跟诸桌去碰杯喝酒。众人也跟着大喊大叫,一直喝到酒醉人散,大家都没再提其它话题。
夫人和海子经过这次劫难,也算是因祸得福,双双在独龙山挂名报号,为以后扬名立万打下了基础。
可是以二当家的和炮台为首的一些人对此也是表示出强烈不满,这也给他们以后在江湖立足埋下了祸根。
不过这件事也暂时就这样过去了,在王大当家的默许下,海子还是得到了名号,从此‘过江龙’的名号也被独龙山的胡子们叫开了。
这一年刚入冬,师爷建议所有闲暇的都兄弟进山去打猎,说是独龙山人多势众,不能光靠吃大户、拷秧子、砸窑子活着,自个得找点营生干,别让老百姓骂娘。
大山里有的是獐、狍、兔、狐、貉、獾子、野鹿,捕获来既可以食肉,皮张还可以卖,更主要的是可以改变弟兄们的观念,一举多得。
若是能够自食其力,秋毫无犯,则独龙山便更能博得百姓的拥护爱戴,使我独龙山名声远扬、威震八方,谁还敢与我争锋。
王大当家的觉得师爷说的很在理,也就同意了。于是各营兄弟们便三三两两,进山下套子、支夹子、挖陷阱,各显其能。
说来也巧,这个冬天雪大,又加之山寨奖勤罚懒,使得独龙山收获颇丰。到了腊月,再加上历年积存,库房早已存不下了。
猎物多了,就得想办法去卖掉,而收皮货的商人不可能敢来独龙山收货,没办法,只能自己想办法去卖,这就需要派人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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