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伯爵府内,总会感受到一些异样的目光。在这里的大多是贵族和他们的仆人,而他们刚打了一晚上的仗,一身灰头土脸,而且又是从那个国家过来的……多少会有那么些格格不入。
伯爵府很大,名叫长安·萨布斯提尔的年轻军官像个管家一样,带他们一路走到最北边,那是给他们安排了住所的地方。叶帆抬头看了眼湛蓝的天空,在这里,天空上那个巨大的魔法符号,看起来更清晰了。这不是第一次见到它们,却是第一次在这样不平静的心情里长时间观望着。
仿佛对时间失去了感知。
叶帆无言了一天。到了晚上,他又无法入睡。
他也试着清空那些不该想的事情,睁着双眼直到脑海里只剩下一片回音。可是只要他的眼睛一闭上……
只要一闭上,这些年的一切就像洪水一样涌入。进入静亭司不算久,却和很多事情、很多人留下了很多回忆。现如今只能在回忆中与他们相视一笑了。
他没有再强迫自己入睡,穿上全副武装,走出房间。
深夜的伯爵府,铺了华美地毯的地板被月光照耀发出淡淡金色。叶帆一路向外边走去。令他意外的是,窗外的夜晚飘动着烛火一般的光亮。原来已经有人先他一步了。他终于来到偌大的庭院里,火魔法的同伴正点着火团,将它们一个一个地送进天空。
还有另外几人,正围着火团默默地祷告。见到叶帆来了,也几乎用不到什么交流。相互看了一眼,就默默地加入了人群中。
用不到多久,又有更多的人走了出来,直到所有的同伴们都在这里。
佩拉将她在往生节大树的自拍打印成相片,把它放进了火焰中。相片可以放大千倍万倍,如果仔细看,还能读到树上那典雅的字体。
“愿所有的生灵都被温柔以待,愿所有的灵魂都有所寄托。”
围着那些温暖的火光,脑海里出现了许多画面,也静静浮现在那些光芒里。火团升入夜空,渐渐地飘高、飘远了,直到再也看不见,像去找寻什么浅浅的梦境。
叶帆像感觉到了什么视线,猛地转去。远远地见到一处正发着光亮的屋子,莱伯尼伯爵正坐在屋子的阳台里,静静地望着他们。
太远了,他见不到伯爵脸上的表情。但那人似乎颇有思绪,陪着他们一起看着火团升空,直到仪式的结束。
第二天很快便到来了。
天空是淡淡的蓝色,云卷云舒。
钟楼的楼梯是干燥的仿木制石结构,表面干净整洁,看得出经常有人打理。每一层的窗子都是许许多多的色块拼接的,阳光照进来,会在地上生出五彩斑斓的投影。
叶一路登上钟楼的顶层,面前出现一大口钟,体积占据了整整两层楼的中空。表面是介于铜铁之间的颜色。应该是有些年份了。
最顶层是四面无墙的透风结构,叶帆站在其中,看着钟楼外宁静古雅的景色。
在司勒米国,能看到这些清净风景的机会并不多。
他望着淡淡蓝色与深绿色接壤的远方,那是这个世界往东的方向,心想是不是越往东走,这样的景色就会越多。
他们这几天的活动范围仅限伯爵府内,不得离府。一接近城门,守卫的视线就会齐刷刷地投过来。假如再靠近一点,他们还会收到还算礼貌的制止声。假如再……便没有什么假如了。虽然那位年轻的军官反复强调他们是自由的,但这其实跟被关押在里面也没什么区别。
为了报答他们护送宝物的恩,又或者是为了安抚他们情绪,伯爵府送给他们每人一件宝石作为赠礼,但那并不是他们所需要的。
年轻军官说的审查也如实地到来了。与他们面谈的是四位来自洛林军的读心使,能力评级都是二级的。虽然来自国家军队,但他们身上看不到军人的冷酷,反而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这也可能只是一种职业所需的气度。
“可恶!”
罗定一拳打在审讯室外面的墙上,发出“砰”的声音。他还是气不过他们就这么服软了,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天,但被威胁的画面仍历历在目。
“我们居然让那个强盗得逞了!啊啊啊踏马的!老子要扁到他妈都认不出!”又在墙上揍了两拳,还想继续的时候被一位同事制止了。
强盗当然指的是布特林大将。其实也不只是罗定有这个想法,在场的所有人都想扁他。但他们又很清楚,在这里把事情闹大了,回去静亭司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也正是因为什么都不能做,才让他们如此的恼怒。
“煞笔,你当这里没其他人吗?”那同事轻声说道,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走廊上的人,有个仆人正推着清洁车一脸吃瓜地经过,还有个抱着文件的办案员工托了托眼镜,使其反光。
罗定:“看什么看?再看揍扁你们。”
那两人的步子加快了许多。
好可怕……司勒米国的人都好吓人tat……他们心想。
同事擦了擦冷汗,头顶的一行字“代理队长”像新闻下方的滚动字幕一样,特别惹眼。
“……”罗定:“至于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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