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箖:“时伯伯,恕我直言,您今天这样,已经够让时云州受委屈了。”
她特意往邬颂华车子那边看了一眼。
又接着道:“对于邬太太在时家到底是什么身份,我不敢多言,但时云州今天能这样捧场,是他大度,也是为了时家的面子。就算他做得再不对,您再想训他,不能换个场合时间吗?”
向箖:“就非要当着别人的面,让别人看他的笑话吗?”
向箖像是怕被抢话似的,语速有点快。
时云州看向她,看着这漂亮的小女人带着咄咄的气势为她说话。
一时竟有些愣住。
像是有些不可思议。
时钧却让向箖气笑了声:“真以为你怂恿这小子胡闹一把,就能进时家的门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这是教训起我来了?”
向箖:“我不敢教训您,只是提醒一下。”
向箖:“您跟别人是一家人,难道跟他就不是了?别人都有个相互替对方说话的人,他以前没有,就您一个。”
向箖话音猛地一顿,又接着道:“在他下一任未婚妻来接班之前,我就是帮他说话的人。如果您连有人为他说话都容忍不了,我也没办法。”
向箖好像无意中设置了一个逻辑陷阱,但她主要不是来讲逻辑,而是来摆态度的。
但她这话讲的,不得不让时钧绕一下陷阱,只斥道:“你!没规矩的东西!”
这就让向箖发自内心的笑了下。
如果真讲规矩,时家当年就不应该收留邬颂华母子,以至于合法妻子带孩子决然离去。
如果真讲规矩,今天这种场合,邬颂华至少不应该站在主母的位置。
那位置如果邬颂华能站,余欣雅当然也能站。
时钧总想让时家和睦,搞什么每月轮流吃团圆饭。
他以为是一碗水端平,但越是这样,只会相互之间的争斗更厉害。
野心都是被捧出来的。
当年邬颂华不把沈蓉放在眼里,如今不把时云州放在眼里,不正是因为时钧自己没规矩的纵容?
当然向箖不可能真的说出这种话。
而她也确实没机会说了。
时云州把她抱起来,笑了一声:“好了,谢谢我老婆,快消消气。”
向箖:“......”
反正她也“威风”完了,被时云州抱着送回到车里。
时钧朝他们看看,若有所思似的,冷着脸,也走向自己的车。
带上车门,突然跟时云州共处在一个更小的空间里,向箖才突然有点不自在似的,却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平淡样子。
时云州牵起她的手,他的手掌烫人,目光似也烫人。
时云州:“今天怎么这么好?”
向箖心里一慌,下意识就摸了下颈上的钻石项链。
向箖:“无功不受禄,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我怎么好意思随便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可能她一直觉得,时钧当着余欣雅和邬颂华训斥时云州的行为,太捧着那两位,也太不给时云州面子。
只是毕竟跟她无关,她也就无所谓。
可能时云州根本没把两人放在眼里,也无所谓。
但是她现在是名义上未婚妻了,把自己摆在和时云州一样的位置上,凭什么遭人傲慢轻蔑?
她表现得够低调了,但是低调只是她自己想低调。
现在高调也只是想高调。
她已经迅速把自己的行为合理化,却听时云州说了一句很离谱的话:“去他娘的合作,老子现在想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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