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还是笑,像一种终得解脱的笑。
向海:“找到了车。”
向箖:“谁的车?”
向海:“跟秦伯明有关系。”
向箖:“......”
她往后退了几步,好像双腿难再支撑身体的重量,拉开桌边的椅子,坐下了。
向箖:“什么时候打听到的?”
向海:“大约是你快读初三的时候。”
向箖:“你那时候,还每天去农贸市场打工。”
向海:“你说巧不巧?我天天在路上跑,正被我遇上,我一眼就觉得那辆破面包车不对劲。”
他深喘一口气:“农贸市场人多嘴杂,能打听到很多事情。”
向箖:“你不过是一个菜市场扛活的小工,打听到又能怎么样?”
那个时候,秦伯明早就是蓝城的地头蛇了,恐怕比现在还要张狂得多。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向箖似乎不需要再详细追问了。
向箖:“你就算真的找到,凶手的线索,又能怎么样?你只是一个为温饱挣扎的小工,你就算确定了车子,也很难确定当时乘坐在车里的人。”
向箖用十几年锻炼出了保持优雅形体的习惯,可她现在像脊柱无力支撑一般,有些颓丧。
向箖:“你既然发现了线索,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是不是后面又发现了其他事情?”
向海张张嘴,像不知从何说起。
向海:“那辆车,原本是属于秦伯明名下赌+场的车。但明面上是夜总会。”
蓝城在经历几次大严查之前,夜晚的生活丰富而混乱。
老牌的那些有钱人家,几乎都碰过这方面的生意。
但真正保留下来的不多,时家的迷都,现在对蓝城而言,可谓一家独大。
向箖:“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当初那么多路子你不选,偏偏选择开酒吧?”
向海不知从何说起,向箖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继续聊下去。
她看着向海,看去了当年那个陷入痛苦、混沌和仇恨中的少年。
他摸到了仇人的线索。
可是他于他的仇人,是天地之差,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他想报仇,但可能连应该对谁下手都不知道。
想到后来向海拜秦伯明为干爹,又拼命摆脱了秦伯明的操作。
向箖:“你的仇报完了吗?”
向海嗓中吞咽了一下,向箖转身,从桌上拿到一包纸,抽出几张,剩下的丢给向海。
他们真是哭得太难看了。
向箖:“我猜测一下,你去攀交时云晟,是不是也跟这件事有关系?”
再难堪的问题也总得面对。
向箖已经不想再问太多,她怕她会崩溃在这里。
向箖:“当初你们想破坏时云州跟何蕙的联姻,要陷害时云州,为什么偏偏选择我呢?”
她在问向海,任何一个女人都能帮他们做到的事,为什么,向海偏偏选择了她。
向海是她至亲。
是她无条件信任和依赖的人。
为什么,向海偏偏要选她?
向海低下头,慢慢跪爬到向箖跟前,握住她脚踝,又烫手般松开。
向海:“时云州,时云州很警惕。我们失败过,不敢再打草惊蛇......只有他极其信任的人......”
向箖捏紧了手掌心。
向海没再说下去。
而向箖也似乎丧失了继续往下探的勇气。
好大一会之后。
向箖:“我对他做什么了?”
向海:“你骗他喝了加药的饮料,然后帮我们拍下视频。”
向海突然不自禁地笑起来:“那个傻X,他太好骗了。我早看出来了,他喜欢你。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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