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箖:“你是刚下戏吗?”
裴轶:“是啊,妆还没卸呢。”
裴轶又进的电影剧组,大制作,时间赶,有大戏,难免会有通宵达旦的工作。
向箖:“你先忙着,早点回去休息。”
聊完这些,就把手机放下去洗漱了。
时间太早,空气会很凉,她换上一身深色衣服,又穿上一件稍微厚点的外套,就戴上手表,拿起包,出了门。
这个时间,时家的主要照明灯都关着,但必要照明还在。
整座大宅还在沉寂中。
向箖只遇到两个值夜班的佣人,还有几个值夜班的保镖。
这种时间,没人会以先询问时云州为理由拦着她,她要出门,就直接给她放行了。
出门以后,向箖先去一家24小时花店取到了从网上下单的白色康乃馨。
她车子后备箱里还有一瓶昨晚买到的白酒。
这几天心里一直惦记着去看看沈老爷子。
因为一直在忙,也确实觉得没脸来。
可是老爷子教的,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该面对的,还是要积极面对。
但是这座墓园不是24小时开放。
向箖来得太早,墓园还没开门。
但有值夜的保安。
现在天色已经开始变亮,向箖走上前去,希望能通融一下。
一个这样漂亮的女人,在这样的时间,捧着一束白色康乃馨,提着酒,好声好气地给说着话。
那保安有些纠结似的:“你来看谁啊?”
向箖:“我爷爷。”
保安:“这个时间来看你爷爷?”
向箖:“我很想他。”
另一个保安摆摆手,就这样两人一合计,就给向箖放行了。
将日出时,一个人走在凄凉的墓园,向箖并未觉得害怕,只是心里堆堆堵堵着,越积越满。
终于来到老爷子墓前。
向箖看着墓碑上“沈棣之”三个苍劲的字。
这个三个字,像是出自时云州之手。
老人家一生刚正,学识渊博,经纶满腹,有经世之才,但对向箖他们来说,亦是一位既慈爱又严厉的长者,受其很多关爱教导。
上次她来,还跟老爷子告时云州的状。
只鞠过三个躬。
向箖将花束恭敬摆放在墓碑前,打开酒瓶盖,倒上一杯,轻轻洒在墓碑前:“是您喜欢喝的酒。”
向箖膝盖弯下,终于像个忏悔者那样,双膝跪在墓碑前。
是她自己说过,在她真正想起来之前,谁的话都不信。
可是每个人的说辞,足够串联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在所有人的说辞里,她都不是个无辜者。
时云州恨她,商曼婷厌她。
向海劝她远离时云州。
因为她是这悲剧的始作俑者。
向箖在墓碑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给老爷子敬了三杯酒。
向箖:“不能贪杯,下次再喝。”ap.
等到太阳高高爬上树梢,她就收起酒杯和酒瓶,离开了。
等她开车再回到万新路,也才刚七点过半。
时云州还没起床,红姨他们已经在忙碌。
见到向箖,红姨:“向小姐,您这么早就出去了?”
向箖笑笑:“随便转转。”
红姨拿来一只购物袋:“这个好像是您拿来的,要清洗一下吗?”
看到购物袋的封口还在,向箖:“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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