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海边,风依然很大。
王特蹲坐在围海的水泥墩子上,撩起一扇衣服来,当屏障挡着风,点燃一根烟。
抽起烟来,把两边的衣服拽一拽,塞一塞。
海边很冷,他不由摸了摸头,万年不变的毛栗子发型,让他的头发没有半点保暖作用。
这被风呲得,头皮都凉嗖嗖的。
就这摸脑袋的空,回头一瞧,他二哥王禹还站在身后不远处,眺望着海面,站得跟棵松似的。
王特转过头来,正想抽烟,手一抬,烟杆子被风折了。
他骂一声,起身向后走去。
王禹:“跟我回家。你什么时候到,家里什么时候开饭。”
王特:“就那个破家,谁爱回谁回。反正我不回。撒开!你过不了我两招。”
王禹:“那你就制服我,到我拽不动你为止。不然我不好回去交差。”
王特:“你说那家人有病吧?啊?从小到大,什么都要管,什么都得按照他们的要求,按照他们的模式来。真他妈比坐牢还难受!”
王禹:“我们家的人,每个都是这样的。你并不是例外。”
王特嗤笑一声:“想做的事,想成为的人,想交的朋友,想喜欢的姑娘......包括我去参军,都差点被他们玩死!人生没几件大事儿。我非得变成你这样吗?呵,让你过来,让你过来有什么用?”
王禹:“总好过你现在这样......”
王特:“老子乐意!”
实际上他并没有多给他二哥几分面子,腿一踢一带,胳膊肘捣在麻穴上,王禹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被他给撂了。
王特:“交差去吧。”
撇下他二哥,扬长而去。
不久后,王禹从地上起身,看着王特的车子消失在视线。
然后拨出一个电话:“他把我打伤了,然后跑了。”
报告完任务执行情况,也走向车子,驾车离开了。
而在这座城市的某栋公寓楼里,顾惜戴着墨镜,捂着口罩,走进了快递驿站,终于拿回了已经滞留好几天的包裹。
接起电话,不耐烦道:“取了取了。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用给我寄东西!再说我一个做演员的,能吃月饼吗?又甜又油的。”
顾惜:“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少油少糖,行了吧?你过来干什么呀?千万别啊!我整天那么忙,还要拍戏,还要出席各种活动,平时接触的都是大人物。我哪有空陪你啊?”
顾惜:“行了行了,我有助理!跟保姆一个样!不用你过来照顾我!你照顾好我爸就行了!”
顾惜:“我们家已经没有救助金了,你跟我爸......算了我给你转五百吧。你们平时省着点啊!我也没办法,现在还欠很多债呢,不买名牌没办法,别人都有,我总不能让人看不起吧?”
终于结束通话,顾惜看看四下无人,用钥匙拆开快递箱。
不过就是寄点吃的东西,每次都缠这么结实。
拆开以后,里面除了码得整整齐齐的手工月饼,还塞着她妈妈亲手做的手擀面片,一瓶自己家炒的辣椒酱,一罐蜂蜜,还有几个大石榴。
寄这些都不够运费的。
顾惜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把整箱东西都丢进了垃圾桶里。
————
时家办完了喜宴,晚上还要一家人一起过中秋节。
距离晚饭还有段时间,大家都有些累了。
佣人已经把所有房间都收拾整理出来,以供大家休息。
向箖和时云州被安排在了二楼的某个房间,因为时钧把时云州叫到书房去了,父子两人单独有话说,向箖便在佣人的带领下,自己先回房休息。
虽然她不怎么挑床,但来到陌生的环境,不可能立刻睡得着。
何况心里有些压着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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