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日已西沉,顾长生没有再继续修炼下去,休息片刻后,便是听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来了。”
顾长生推开门,白晚便是笑着过来,旁边还跟着一位陌生的青年,看着顾长生也是温和一笑:“顾师弟,初次见面,我却已然久闻大名了。”
“多谢这位师兄夸奖,师兄过誉了。”
顾长生有些疑惑,但还是很客气的拱手谢过。
“这位是我们南康书院,术学科的大师兄张越师兄,他从我这里听说了顾师弟你说的那番话,特意过来看看你。”
白晚连忙解释道。
顾长生心中顿时了然,而张越也是笑着点头,热情说道:“顾师弟那一番话,实在是让我感慨不已。”
身为术学科的大师兄,张越在南康书院已然读书五年了。
一般来说,入书院后,你若是不想离开,只要交得起束脩,完全可以一直留在书院读书,但事实上,这样做的人并不多。
儒修,除非是走的隐士一道,否则,都是要入世修行,才能够更快的积累文华灵光,磨砺浩然正气的。
一般来说,书院学子,往往都会在五年到六年之后,从书院离开,彼时他们的积累也已足够。
无论是去参加科举,还是去那些封疆大吏,州府之尊的幕中,走幕僚之路,都是绰绰有余。
而张越,恰好就卡在这个时间点。
术学一道,重实用之余,对于儒家经卷,却也的确有些薄弱,科举之道,很难走通。
所以,术学一道的儒生,在书院毕业后,往往都会选择去那些一地主官的幕中,担当幕僚师爷之流,既是积累经验,也是积累人脉。
毕竟,这些地方主官,到了知府知州的时候,是有资格直接上书,举荐幕僚担任地方官职的。
也算是入仕的一条门路了。
但,张越这段时间,游历南康府各县城,可以说是看到了不少世态炎凉。
不少地方主官,知晓他是南康书院的学子,都是颇为礼敬,但当了解张越走的是术科后,却是又瞬息变脸,即便还能够勉强维持住明面上的礼仪,但那种细节上的轻蔑。
张越却能够感知的清清楚楚。
越是如此。
顾长生那一番话,对张越的感触也就越大,毕竟,眼前的顾长生论地位,可比他见到的那些地方县令,不知强了多少!
顾长生对这些事情,并不了解,但也能够感受到张越眼中的善意,还有那一丝尊敬,倒是让顾长生有些犯嘀咕了。
这位师兄,也太热情了点吧。
“男孩子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
默默给自己提了一个醒,顾长生故意往白晚那边走近了些,便是三人一同,朝着今晚文会的设宴地,南城赫赫有名的酒楼,文翰楼走去。
文翰楼,并不算高,不过五层楼,但却设计的颇为精巧,建筑风格典雅细腻,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楼下仆役杂役穿梭不休,迎来送往,热情之外,却还能够压制住声音语调,并不让人觉得吵闹,却又能让客人不至于被冷落。
让顾长生都是暗暗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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