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怪我冷漠无情了。”钱昆开玩笑地说。
因为下午还有活动,午饭时间并不太长,大伙吃完便回酒店去休息。
下午的行程是安排经销商们去美思的研发基础和生产车间参观,待参观结束,在附近一个山庄吃晚饭。
钱昆过来向徐嫣和程绩辞行,上一次心脏骤停之后,他身体大不如从前,现在十分注意保养。
徐嫣安排人送他回家。
晚饭吃得比中午热闹许多,大家本来就是相熟的同行,借着这次招商会聚一聚,敞开了喝。
徐嫣和程绩喝得少,在饭桌上充当招待员的角色。即便如此,还是喝了好几杯。
她的酒量本来就不大好,等晚饭结束,已经有些上头,走路晕乎乎的,全靠那一点残存的意志力在坚持。
程绪还安排了第二场,去歌厅唱歌喝酒。这些人难得来一次沧海,少不了要放飞自我。
徐嫣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这种夜生活了,经销商里只有许如意和另外一个女老板,她们都说累一天了,不想去唱歌,要回酒店休息。
她对程绩说:“我就不去了,我一个女人在场,怕你们男士玩得不尽兴。”
程绪皱着眉头说:“徐副总,你不去怎么行?你在场能调节气氛,大家都愿意买你的账。”
徐嫣眯起眼睛问他:“你这么说,把我当成什么人?”
“徐副总,你不用过度理解。我们开招商会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稳住销量吗?除了给优惠,也得把这些大爷哄好了,才会签合同拿货,你说是不是?”程绪没有表情地说。
直觉上,徐嫣知道程绪对自己有敌意,肯定还憋着气找机会报复他。但这番话听着,又那么有道理。
程绩在边上亦没有说话。
她暗暗叹一口气,回答道:“行,那我就去。”
生意场上要能屈能伸,才能有机会拿到订单。像江寒那种人都去直播间露脸,让陌生人管他叫“老公”,她陪经销商喝几杯酒又怎么了?
程绪在沧海有名的歌厅要了一个大包间,能同时容得下三四十个人。包厢里还有个小型舞台,可以叫人进来表演节目。
到了地点之后,上酒,点歌,抽烟,一群大老爷们彻底放飞自我,包厢里很快就乌烟瘴气。
徐嫣又被迫喝了几杯酒,头晕,也有些尿意,便起身去洗手间,顺便透透气。
她走路有些踉跄,得扶着墙才能站稳。方便完出来,站在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颊绯红,眼神迷离。捧两把冷水冲了冲,才稍微舒服一点。
再次回到包厢里,浓烟依旧,某个唱歌走调的人正亢奋地飙高音,她原来的位置被占了,只好去一个角落的位置。
吴宏昌过来邀她共唱一首情歌。
她微笑着拒绝:“我唱歌很难听的,还是不要折磨大家的耳朵了。”
吴宏昌不甘心:“我们又不是歌星,就是图个快乐嘛,你这么好看,唱歌能难听到哪儿去?”
其余人起哄:“徐副总,唱一个,能听你唱歌是我们的荣幸!”
拗不过众人,徐嫣只好拿起话筒,陪着吴宏昌唱完一首歌。嗓子有些干哑,她眼光搜寻茶壶,旁边就有人递过一杯茶水来:“徐副总,喝点茶水润喉。”
徐嫣看这个人有些面生,以为是哪个经销商带来的朋友,没多想,接过杯子朝他道声谢,便一饮而尽。
又有人过来邀请她唱歌,连唱两首回到座位上,徐嫣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身体有一股躁热不断地涌出来,她以为是包厢里空调开得太高,便把外套脱了,只穿一件白衬衣。
过一会儿依旧觉得热,她问身边的一个经销商:“陆总,你觉得热吗?”
被叫陆总的人摇头:“不热。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喝酒喝多了?先休息一下吧。”
徐嫣眼睛在包厢里扫一眼,程绩正在跟经销商玩牌喝酒,程绪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她闭上眼睛,脑海里闪出少儿不宜的画面。凭着做过法医的职业敏感,她意识到自己喝下了某种违禁药物。
大概除了程绪,没有人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但是她现在一没证据,二没精力。
她再次起身,去往洗手间,不料在走廊上与另一个包厢里出来的人撞上。
他的胸膛硬实,撞得她眼冒金星。不过她控制不住自己身体里的那股躁动,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没有力气离开。
江寒眯着眼睛,抓着她的胳膊厉声问:“徐嫣,你这唱的哪出?”
徐嫣如落入水中的人看到一根稻草,虚虚地说:“我难受。”
江寒看她绯红的脸和迷离的眼神,把她推到一旁:“难受去找程绩。”
她站不稳,跌坐在地上。她用最后残存的意志,想要爬起来。
这时候有个声音从拐角处传来:“我盯着呢,药得透透的,她现在出来,我估计往洗手间去了,一会儿我在门口等着她就好。”
江寒也听到了,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有人来谈正事,有人来寻乐子,手段方式五花八门。
徐嫣那个样子,八成是着了道。来不及多想,他一把将她拖起来,推开隔壁包厢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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